“邵校尉,你带着你的人,在军户堡的外围布置,防止他们逃上山,我带人进去。” 楚凌霄将手中的树枝丢掉,特别交代道,“记住要活的。”
柳清荷将熊天宝叫到了家中吃饭,这几天熊天宝的反常举动引起了熊婶的注意,生怕小宝受到丧父的打击,生出什么病来,便找到柳清荷,让这群好伙伴们多多开导开导他。
熊天宝吃着桌上的饭菜,心不在焉听着柳清荷和虎和风等人的谈话,神游天外。柳清荷见状,暗叹一口气,这里面可能只有她最能理解这个半大孩子此刻的心情。于是柔声的问道:“小宝,我们明天进山打猎去,好不好?”
小主,
“不去。”熊天宝摇头,“我想在家多陪陪俺娘。”
柳清荷无奈望向众人。
虎和风想起庄细雨的话,与其安慰不如让他去讲述往事,他的目光扫过柳清荷的脸庞,落在熊天宝处,轻声道:“小宝,给我们讲讲你爹。”
这招果然有用,熊天宝的目光进一步涣散,同时展露出淡淡的笑意,半天才低声述说:“我对俺爹印象不深,他每年只能回来一二次,住上四五天就走。而且每次回来,大部分时间就是在酒馆里跟老兵们喝酒聊天,他的嗓门很大,只要他在家,酒馆里总是坐满了人。有一次,他喝醉了,拉着我跟我说,有一个很亲很亲的人在草原上,一直都没有回来过。等他回来,我们一起好好的喝一顿。”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他最后一次回来,住的时间很长,因为他受伤了。我很开心,我以为他不会再走了,谁知道,一份军令让他再次离开家,记得离开前的晚上,他让我蹲下,他想将我抱起来,最后,他叹气摸我的头,说再也抱不动我了。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说以后我抱你,俺爹他开怀大笑的场景,我现在都…”熊天宝难过的说不下去了。柳清荷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虎和风和龙自邦、龙自强对望一眼,沉默不语。
“我要去当兵,替俺爹报仇。”熊天宝将脸上的眼泪迅速擦去,“可我恳求过护送俺爹回来的校尉,他不收我,说当兵需要交钱,所以,”熊天宝顿了一下,缓缓低下头,“我把自邦和自强哥给我的见面礼给了他,他说回去问一下将军,看看我能不能去当兵。”
龙自强腾的站起身,大声质问道:“我给你的玉佩,你给别人了?”
“自强哥,对不起,我真的没有钱,可我又想去当兵,就将那块玉佩给了那位校尉。”熊天宝满眼歉意。
“强子,怎么了,不就是一个玉佩吗,别吓到小宝。”龙自邦不满龙自强的小气,用力拽了拽他的袖子,让他坐下。
龙自强挣脱龙自邦的束缚,目光灼灼,急切道:“清荷姐,和风哥,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
众人一脸疑惑望着他,不知龙自强为什么会突然如此说。
还是同为皇族子弟的龙自邦第一个想到原因,他一把抓住龙自强的手腕,问道:“是因为那块玉佩吗?”
北山的邢家老大正是军户堡的堡正。
此刻,他在灯光下仔细端详手中的玉佩,白玉佩的正面雕刻栩栩如生的一只眼睛,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甚至他过命的老友赵欣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而且赵欣还悄悄透露给他,自从龙翔云坐上圣君之位后,太后将她亲自掌管的凤眼司交给了圣君,也改名叫隐龙司。他抬头将玉佩递了过去,平静如常的问道:“找我何事?”
闻听此言,小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马上恢复沉稳,接过玉佩挂在腰间,来见堡正之前,他考虑再三,这里属于边关黑虎司的辖区,用隐龙司的密令不一定能调动这里的人手,反倒是原先凤眼司的玉佩或许管用。因为不管黑虎司还是隐龙司都脱胎于凤眼司。他说道:“我是隐龙司左都龙校尉邵笠,我们这次来是捉拿草原上的密探。邢堡正,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行动。”
“是谁?”邢家老大问。在他的记忆中,最近没有外人到过军户堡。
“南坡柳家。”
“柳清荷?”
“还有她带来的三个人。” 小邵点头补充。
邢家老大紧锁眉头,他不相信,他知道柳家最近办过丧事,听说是柳忠毅死了,但棺椁没有运回来。所以具体是怎么情况,他并没有去过多了解。前两天,原军中老友赵欣来访,有意无意的问起柳家的事,如今,隐龙司又找上门,“老赵头是你们派来的吧?”他问。
“嗯,是的。” 小邵没想到老赵头的多年老友就是眼前这位堡正。
“他人呢?”
“他家中有事,先回去了。” 小邵一句带过,“邢堡正,我在等你的答复。”
“我们听从调遣。” 邢家老大虽然不太相信,但多年军旅生涯让他养成的服从命令的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