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久没有吃到这样可口的饭菜了,但在这种氛围下,大伙都没有胃口,草草的用过饭后,便各自安歇。身边龙自邦的呼噜声很快就响了起来,虎和风却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黑黑的屋顶,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清晨,虎和风早早的走出院门,独自坐在院子前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清雾中忽隐忽现的山谷发着呆。
不久,院门打开,腰上扎着一条白色带子的柳清荷,将一块白布挂在了院门上。转头正好看到虎和风的背影,便缓步走来,坐在了他的身边。虎和风转头见是柳清荷,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柳清荷望向远方,“我问过爹,为什么不回家?爹说刚开始是因为一句承诺,后来看着你一天一天的长大,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到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担心他的离开会伤害到你。” 柳清荷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少有的用嫉妒的口吻道,“我知道他把你当成他的儿子。”
虎和风逼自己微笑:“我想在这里住下来,陪着你和你娘。”
柳清荷望着他泛红的眼眸,柔声回道:“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两人不约而同转头,望着远处的山峰发呆。
很快,左邻右舍都知道柳家发生的大事,都过来安慰,柳婶和柳清荷在家招待着登门的亲朋好友们,母女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用一种从容应付着这一切。可虎和风不忍看到这一幕,便带着龙自邦和龙自强远远的躲开。
傍晚,柳婶让柳清荷将虎和风等人找了回来。“虎三少爷,事情比较多,怠慢你们了。”相比于昨晚,她脸上的憔悴有所恢复。淡黑色的脸庞上,透出一丝的歉意,眉眼之间,像极了柳清荷,不,应该说柳清荷像极了她的母亲,两人都是黑色的麻布丧服和腰间的白带,衬托出高挑挺拔的身材。“清荷都跟我说了,这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行。” 柳婶目光中充满慈爱。
虎和风双膝跪地,双手置于前额,将头杵在地上说道:“师娘,不要叫我少爷,我是柳叔从小带大的,他一直都叫我和风。”他行的是弟子入门之礼。那晚他在金色圆盘中见到过,三岁时的他曾经懵懂的给柳叔行过此礼。如今,他需要得到师娘的认可。
柳婶稍作犹豫,俯下身躯,缓缓伸出右手轻抚上他后颈的风池处,柔声道:“起来吧。”
用过晚饭,龙自邦拽着龙自强找上了虎和风,三人坐在卧室的昏暗灯光下,龙自邦盯着虎和风阴郁的脸,心不由一颤。他发现虎和风变了,变得阴沉,变得让人琢磨不透,像这次留在军户堡的决定,他从没有跟他们透露过。“疯子,”他问道,“最近你总是怪怪的。突然改变行程来军户堡,现在,你又想在这里长住。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虎和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他笑了笑,虽然从内心而言他不想多说,但他转念想到眼前的这对兄弟俩不可能像他这样,一直住在军户堡吧。于是他开口道:“最近,我一直在琢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烛光勾勒出兄弟俩面部的轮廓。以后我们还会是兄弟吗?虎和风酸楚的想,他躲闪着目光,望向烛火,“事情都是从生辰宴上我讲的那个故事开始的。”这时,房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龙自强起身打开房门,柳清荷走进房间,虎和风示意她坐在他的身边,待柳清荷疑惑的坐下,他突然询问道,“我讲黄金山洞和黄金树的时候,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
龙自邦和龙自强互看一眼,龙自邦接口道:“我们俩都被清荷灌醉了,不在场,黄金树的事还是后来有人讲给我们听的。”
“当时我在场,听了你的故事,我感觉一定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并且你肯定去过。” 柳清荷回道,“否则,不可能描述的那么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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