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才刚泛白,任玲梦已命人准备了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和彻夜未眠守着杨不易的墨台莠菜一起,将杨不易送往修能学院。
车厢内,空间十分宽敞,杨不易躺在车厢之中,脸上的气色较之昨晚,稍稍恢复了一些,不过仍是昏迷不醒。
左右则是一脸憔悴的墨台莠菜,和满脸担忧的任玲梦。上首,还坐着一个形貌普通、须发皆白的老头,正是魏红衣。
马车行到修能学院大门前,却被守门的两名军士拦住。
任玲梦从马车内探出身来,说道:“车内有伤重之人,是学院的人员,快快开门,我送他去找黄师傅救治。”
其中一名军士道:“不行,学院有规定,不论是谁,到了学院,都得下车步行,便是院长大人也不例外。”
任玲梦道:“伤者昏迷不醒,如何能够步行进去?”
“那你们自己找人将他抬进去吧。”军士半点不肯松口。
任玲梦并不知晓学院这一规定,出门之时也未带其他随从。一听此言,心下犹疑,又回转头去看杨不易。
墨台莠菜伸手去扶杨不易,口里说着:“我背他进去。”
只听魏红衣鼻中轻哼一声,原本斜倚在车厢壁上的身子虽未动,那轻闭着的双眼却是撑开了一条缝,朝车外的两名军士睨去。
就这一眼,那两名军士周身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寒毛乍起,手足也似被冻住了似的,不能稍动分毫。
稍过片刻,两名军士才感到浑身一松,已有些凝滞的呼吸,瞬间又重新顺畅起来。
军士额头冒汗,连着喘了两口粗气,只听得马车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开门。”
两名军士不敢再有半句不愿,连忙跑去将大门打开,放了马车进入学院。待那马车走远,二人这才低声商议,留下一人,另一人赶去学院内报告。
任玲梦在修能学院内照顾了杨不易两天,对学院的道路已颇为熟悉,连番指路,马车很快便来到药坊院外。
此刻天色尚早,药坊内虽有人声响动,院门却并未开启。
任玲梦想下车去叫门,魏红衣的动作竟比她还快。任玲梦的身子还未探出车门,魏红衣身形一闪,便已落在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