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任一听便面露难色。龙晏看到呵呵一笑,走到章无象身边低声道:“四哥这是故意刺激摄政王?”说完,看着于清任朗声道:“那酒楼地处闹市,摄政王位高权重再怎么乔装改扮,也难完全避人耳目,不如四哥再安排个其他地方?”
于清任开始还以为龙晏是帮着自己说话,再一听却是在讽刺自己,脸上便有些尴尬。
张翕解围道:“我看相须山巅不错,到时我给两位起个结界,所谈之事便只有你知他知,天知地知了。”
于清任顺从张翕的提议,对着章无象一点头。
章无象便拉住龙晏的胳膊道:“择日不如撞日,那便今夜吧。张仙师,我们兄弟去请成千章。” 说完,与龙晏两人闪身不见了。
张翕拉起于清任和于道恩,三人转身也不见了。
西北塞外,持续暴雪已经下了好几天,北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从远处的山脊飞来,撞击到结实的毡房上。
毡房内,风尘仆仆刚从京城赶来的田子贵刚端起一杯热腾腾的奶茶,还没来得及喝下,就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后,两个身影撞开了毡房的门帘。
被朝廷派驻西北边境的大将军石横刚想呵斥二人,转眼便看到了其中一人手中沾满了鲜血的蛮人策挝,脸色一下子凝重了。
“将军!蛮人三四百人今夜悄悄潜入金阳镇,将镇子中的汉人的粮食洗劫一空!”举着策挝的士兵大声禀报着哭了起来。
“镇中平民可有伤亡?”石横大手一挥,哭泣的士兵哽咽住了,他旁边一直跪在地上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同伴,只好用上下牙止不住打战的声音勉力接着禀报:“镇中……镇中平民…….几无人幸免!”
田子贵受惊之下,手中茶碗掉到了桌上,嘡啷啷滚了几滚,停在了石横脚下。
石横的手握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拳头的骨节几乎惨白。
“可逮到了作案的蛮人?”
“那些蛮人速度极快,烧杀抢掠,下手毫不迟疑。等咱们营中士兵闻听动静赶到镇上,他们已经洗劫粮草和棉衣棉被,跑掉了!”
“怎知即为蛮人所为?就凭这支策挝?”田子贵终于平静了一点,问出了声。
“镇中酒肆的墙上,留有酒保临死前血书的四个大字!”士兵抖着声音道。
石横与田子贵对望一眼,田子贵的身体不由也抖了起来。
“写着…….写着……’西辽,血债!’”士兵说完哭倒在了地上,“这策挝,便是插在酒保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