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明月低声道。
三人仔细一看,孙奇九喊来的却不是修文大江,而是齐岱。
只见孙奇九与齐岱推门进去,孙奇九的住所竟然出现了结界。
“设了结界。不用等了,回吧。”钟敬站起来,没事人一样提着小壶径自走了。
龙、明二人惊疑交集,还道听错了话,隔了片刻,明月才用内气低声喊道:“你……你说什么?”
钟敬并不回头,扬起手摆了摆,脚步不急不徐,雪地上却只一行浅浅的脚印。
龙晏和明月呆呆看他走远,互相看了又看。
“原来,只留一行脚印的人,是他。”龙晏道。
“咱们还等么?”明月问道。
“没听说么?设了结界。”龙晏看着大墓密室道,“就是说两次忘印中至少有一次是与这大墓有关。里面有什么呢?”
龙晏手指摩挲着指尖上滑伤留下的旧印,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神秘的梦境。会不会那梦境与这滑伤有关?怎么伤得他记不起了,但大致何时伤得却是没忘。
“难道——”
明月精神一振,双眼明亮地盯着龙晏,等着他的下文。
龙晏却是没说下去,反而快步走向大墓,咬破手指把手放在了石壁上。
密室的石门轰然大开。
龙晏和明月各自愣在原地。
忽然两人被人分别提起,竟然一眨眼到了墓顶。
“嘘——,闭气。”钟敬低声道,把两人拉着伏下身去。
张朝真、齐岱和孙奇九自密室匆匆出来,齐岱手中还拿着钟敬的那幅画。
三人快速巡查周边,没有发现疑人踪迹,齐岱道:“朝真进来吧,奇九去看看。”
孙奇九道:“师父再设个结界吧。”
张朝真随齐岱进门,门口重新设起结界。
孙奇九飞足巡视,却也不敢远离,最后干脆盘坐在密室门后。
“你做了什么?”钟敬用口型问道。
龙晏不知该如何回答。
钟敬以为他吓坏了,遂拍拍他的肩,不再追问。
小主,
龙晏抓过钟敬的手,写道:“现在怎么办?”
钟敬写道:“走。”
取得今夜进展谈何容易,整个太清宫讳莫如深,又不能随便打探,龙晏和明月都不想轻易放弃。
钟敬一看,干脆压低声音道:“这孙奇九一会儿就会飞到墓顶看一看,再不走,跟他回密室么?”
龙晏和明月一听,这才悄悄跟着钟敬离开。
>>>>>>
章无象还在密中密室喝茶看书。
看到三人进门,给每个人斟了一杯热茶。
“去了哪里?”章无象问道。
“隐山大墓。”钟敬斜靠在他的椅子上,眼睛眨了一眨。
见章无象闻言看向龙晏,钟敬笑了。
龙晏心中忐忑,总觉得此事与自己万千条关联。
“可有发现么?”章无象又问钟敬。
“此事,修文老道只是被假手于人。真正拿主意的,应该是齐岱和张朝真。”
章无象缓缓点头,却看着油灯不发言。
“墓是张真人的,但里面一定另有秘密。”钟敬道。
“钟兄藏身在太清宫这许多年了,从未进去过么?”章无象问道。
“我钟敬还是有尊敬之人的。”钟敬答道,“比如张真人,确实是高道大德。”
章无象点头,“但事已至此,咱们也只好冒犯了。”
“上次你们没有什么发现么?”钟敬道。
看龙晏和明月摸不着头脑,他又道,“你看,我又忘了你们被施了忘印。”
“你知道我们上次进了大墓?”明月问到。
一看,龙晏还在一旁背着手发呆,便顺手推了推他。
钟敬笑道:“两夜一天,从九楼提了那么多食盒,要我不知道也难呐。”
章无象抬头,看到龙晏和明月都看着自己,才道:“钟兄剑胆琴心,倒是都瞒不过你。”
钟敬笑,“孙奇九是苦修,怎会从九楼弄吃食?肯定是修文大江了。”
“钟兄明白人。”章无象道。
“那是!”钟敬道,“你们为何没有问问那英琅云芝?”
“她一定也被施了忘印,”章无象道,“如果是我,肯定不想让她记得,张朝真道长更不会想不到。”
钟敬点头,“所以她也才会一趟趟地跑藏经阁。”
龙晏和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英琅云芝屡屡来藏经阁,不是找于清任,而是也在找忘印的讯息。
“眼下,只能从大墓入手了。”钟敬道,“要查出大墓里究竟放着什么,得靠龙晏了。”
龙晏闻言一哆嗦,“靠我?”
扭头看看身边三人,明月是十分担心加不解,章无象只是点了点头,钟敬则是笑得很有内容。
“为什么要靠我?”龙晏问道,眼睛盯住了钟敬。
钟敬拿眼神示意了一下龙晏背在身后的手,“若有秘密,也与你关系甚深。”
章无象起身,作势要走,“你让他想一想,不要强他所难。”
钟敬拉住他,“我哪里是在欺负他?你平素精细多智,不要告诉我你不是如我一样想法。”
章无象看看龙晏,见他仍未表态,便对钟敬道:“今日张朝真道长等人肯定已经警惕提防,大墓也肯定已经进不得。不如咱们好好想一想计策,过个两天,等他们放松防守了,再一击即中。”
钟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