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芝一看他就是不言语,只是瞪人,心知修文大江难处在哪儿,遂一拜到地,再起身后,禀道:“其实隐芝在冠礼之后,还另配有一字。”
修文大江笑眼眯眯,心道还是这李隐芝贴心,遂立马端正坐好,扬声道:“字是何字?说来听听——”
“焕明。”李隐芝道。
修文大江一拍大腿,“咦,这个好!‘存思七星,焕明北方’,又好听又好记,我看行!”
沈驰音“切”得一声,低声道:“真行!还真给人家改。”
明月赶紧拉她到一边,“你省省吧,好歹修文师答应了收徒呀。”
“弟子李焕明,拜见师父!”
修文大江身体往前一倾,道:“焕明啊,投师如投胎,你可是想好了?”
“焕明想好了。”
“其实,你自己修得已经不错了,拜我为师的话,想想也没多少可以教你的。你是真想好了?”修文大江捋了把胡子。
“人家都说‘想好了’,怎么还左右的推脱,改名都已经改了!”沈驰音一步跨过来,也在李焕明身边面向修文大江一跪:“我们三人追随您,都不是一天两天了。若如今还要质疑我等诚意,那沈驰音只能呼一声‘无趣’!”
修文大江斜着眼一瞅,不好,这丫头平时那般皮实,这怎么就掉眼泪了呢?心里一软,道:“那你,可是也想好了?”
沈驰音泪眼一别,看都不看他,眼泪唰唰地掉,赌气喊道:“你说呢?想没想好你还没数吗?我北秀宗地处山陕,自打只身出门寻你拜师,我都跟着跑到滨海之地来了,这还不叫想好了么?”
“你说你这丫头,什么脾气?以后为师难不成还要受你的气?”修文大江一搓鼻子,冲着明月使了个眼色。
明月一下明白过来,赶紧也与两人跪在一起,“修文师这是收了你了,赶紧别哭了吧!”
沈驰音扭过头来一看,修文大江笑着点了点头,更是控制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修文大江赶紧从石头上跳到一旁,佯装无事,瞅了瞅四周,道:“四徒弟,你还不赶紧扶她起来?”
三人面面相觑,都摸不着头脑。
李焕明一看,伸手先把沈驰音拉了起来。
修文大江回头一看,又道:“四徒弟,你做啥还跪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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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一听,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儿,一骨碌就站了起来。
修文大江嘿嘿两声笑,指着李焕明道:“你,执弟子之礼最早,是为二徒弟。”
又指着沈驰音道,“你,碰到为师在明月之前,是为三徒弟。”
再指着明月道:“你,行四,你没意见吧?”
明月赶紧摇摇头。
修文大江点头:“老华特意提点,说你虽憨直但通透,果不其然。”
转眼看看三人,又道:“郭津,是为大徒弟。这你们没法,不认也得认了。也不是我偏心,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她当得起这一声 ‘大师姐’。多向她请教,吃不了亏哈。”
三人眼下高兴,突如其来就拜了师,胜却天上掉了金镶玉,谁还管他说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都一致点头接受。
“这样,今日躬逢吉顺,为师师门大盛,明月转告章呈祯,让他在九楼雅阁给本道置办一桌儿,咱们师徒共进几杯,以志!”
说完,趿拉上鞋走了。
剩下三人,开始还楞着,接着相视而笑,二师兄、三师姐地一通互相称呼。
“馋了就说馋了,还非得搞得穿靴戴帽,文绉绉的。”沈驰音道。
“你忘了师父可以听到?你还是收收脾气吧!”明月劝道,转脸又对李焕明道:“师父已经在九楼择地,委托我们先生起建青松观了。自今日起,咱们就都先住到九楼吧,行事也方便。”
李焕明道:“好是好,只是叨扰呈祯先生了。”
沈驰音道:“师兄,你就是书读得太多了。咱们跟七爷,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客气过了可就显得虚伪了。”
明月捅她一下,“怎么跟师兄说话呢?”
沈驰音笑,手抓马尾跳至一旁,“云泽盟势大,就咱们几人,吃不穷穿不穷的,师兄放心吧!”又对明月道: “我是啥情状,师兄又不是不知道,谁像你那么计较?是吧,师兄?是吧,师弟?”
三人哈哈一笑,同回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