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梨阮脑海中浮现出大致的想法。
今天晚上,嵇书悯宿在里面,陆梨阮在外侧,看着烛台上,燃烧了三个晚上还未燃烧完的硕大蜡烛。
陆梨阮思忖片刻,还是没有熄灭。
今儿折腾一通,陆梨阮也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被一阵刺痛惊醒。
“啊——”陆梨阮睁开眼睛,以为自己是做噩梦了,可醒过来后,胳膊上的刺痛感依然存在。
陆梨阮花了几秒醒神,转身一看,吓了一跳!
嵇书悯蜷曲着身子,因为双腿无法动弹,他几乎将自己对折成了两半,一只手扯着自己的头发,一只手死死地扣住陆梨阮的胳膊。
他若是能站起来,身量得比陆梨阮高出一个头来,手也长,能将陆梨阮的小臂环住,此时没轻没重的,陆梨阮觉得那一圈都被他攥得不过血了。
“怎么了?”陆梨阮推开被子,靠了过去,想查看他的神色,上手一摸,嵇书悯的里衣都被冷汗浸得发潮了。
陆梨阮把他糊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借着烛火,嵇书悯颜色浅淡的唇瓣,现在染了星星点点的猩红血迹。
顺着颊侧,探到皮肉薄薄的后颈,突出的脊骨硌到陆梨阮的手心,肩胛也去支棱,微微发着颤……
“唔——”他紧咬的牙关,透出一声细细的痛呼,好似陆梨阮轻柔的触碰都会给他带来痛苦。
“别拽着我,我去给你倒水服药。”陆梨阮试图挣脱自己的手臂。
结果被嵇书悯察觉到了,他不仅握着,还藏东西般将陆梨阮的手往自己怀里塞,怕被别人夺走一样。
陆梨阮抽了两下手,没敢再动,随着自己的动作,嵇书悯很难受似的,越发把自己缩起来。
“别走。”终于,他挤出发颤的两个字。
“你…你还清醒吗?你知道我是谁吗?”陆梨阮重新坐回床上,试探着问。
“你是孤的太子妃,你想去哪儿?”他深吸了一口气,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