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书悯仔细听陆梨阮说完,突然笑了。
陆梨阮一直知道他长得好看,但平日里,他即便是笑着,也机锋带刺,或是嘲弄奚落,。
致使陆梨阮应激反应似的,他一笑,陆梨阮就觉得他是不是又要搞事情。
但此时他笑得很温柔,轿子里光线昏暗,大约是经过人流穿行的街道,周遭还有些嘈杂。
如同被蒙上一层滤镜一般,高高在上有如落难神子般的太子殿下,融入这寻常又琐碎的俗世间。
他语气轻缓,熏了香的衣袖落在陆梨阮的裙摆上,玄色与红色交叠,郑重又浓丽。
“你是第一个对孤这话的人。”他握着陆梨阮的手腕,指腹亲昵的摩挲着腕骨凸起。
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陆梨阮心里冒出的这个念头,瞬间被另一种奇怪的怜爱取代。
面前的嵇书悯好似被如此简单的一句话,深深地取悦道,即便是他要求别人说的。
太子殿下想要什么,都索要后才得到,可若是他不开口,他能得到吗?
“怎么会呢?”陆梨阮喃喃道,在你这么多年尊贵荣华的生命中,还有得不到的东西吗?
“因为没人想与孤做最亲近的人啊……”嵇书悯像是叹息,像是自嘲:“常人都道,夫妻为一体,所以,太子妃是与孤最亲近的人吧。”
陆梨阮想问,皇上与皇后不是吗?兄弟姐妹不是吗?
但刚想到这儿,陆梨阮自觉都疑惑了……
她对嵇书悯了解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