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柳家的闻言心头一震,她匍匐在地,僵硬着身体保持卑微的姿态,脑子却在飞快的寻求着对策。
上面杨芸儿还在继续讲话:“下头的仆妇不可能主动做这样的蠢事,她们不过是受人指使的棋子罢了,即便是柳家的,与我无怨无仇,我相信她不会主动来害我。”
她声音突然放柔,温和地道:“王爷若有苦衷,不想深究闹大,妾身自是听王爷的。可下面的不过是些跑腿的,只让她们埋坑背锅,我心里过意不去。不如索性连这些棋子都一并宽恕了吧!我只求王爷心里明白就好。”
说着她突然凑向李泓暄耳畔,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是杨府丢来的棋子,棋子的苦衷,我太了解了。若罚了她们,我也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王爷要做好人,不如好人做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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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泓暄只觉得迎面一把软刀子捅来,把自己想遮掩的那些小心思都挑开了。他扶了扶额,干涩问道:“侧妃岂不是白白受了苦?你有什么要求吗?”
杨芸儿立即顺杆往上爬:“我那院子本有个小厨房。我已将院子里的人进行了精简,之后我便不麻烦大厨房,请王爷允许我在小厨房解决院子里人的吃食,王府每日本该我的份例,也请一并划拨到我院中小厨房来,省得今后与大厨房说不清楚。”
见杨芸儿提了要求,李泓暄心头刚涌起的那点内疚立马消散开,他想了想,冷声说道:“就依你吧。”
底下柳家的舒了口气,大脸堆满了笑,讨好地磕头道谢:“还是娘娘大度!老婆子叩谢娘娘!”
见柳家的这么主动凑上来送人头,杨芸儿转过脸笑着说:“柳婶子,今日泔水一事既往不咎,不过,之前究竟是谁让你克扣我吃食的。做了半月之久的事,还是要问一问的好?不然,回头冬天来了,又克扣了我院里的炭火之类,难道还要麻烦王爷再来主持一趟公道?”
说着,杨芸儿用手指了指王爷,对柳家的和蔼明示道:“这府上王爷才是正经主子,你有什么委屈或者有什么麻烦,只管对着王爷说。王爷是再心善不过的,一定会为我们做主。”
柳家的一愣,看来侧妃终究还是不放过自己。她干咳了几声,好在她已想到了预案。王嬷嬷曾提及侧妃口才了得,若说不过她,就当着王爷的面把脏水引到正妃院里。
柳家的眼珠子一转,苦着脸说道:“这事儿不好说,唉!”她重重叹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
见她做出这样的姿态,连躲在稍间碧纱橱后偷听的王美人心都提起来了。
只听得柳家的沉声说到:“其实,其实是崔婆子,越过我去做的。这崔婆子…是…是正妃的陪嫁。我,我也奈何不得她……”柳家的结结巴巴,说得十分为难。
果然,一提及正妃,李泓暄豁得一声站了起来:“婉儿不是这样的人!”
杨芸儿迅速跟进:“我也不相信和正妃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