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过后,两军于两城旷野相交,刘寒锋抬眼望去,敌军不过三万,然队列甚是整齐,但见:
战鼓声声震地,旌旗猎猎飘扬,铁甲寒芒撑人胆,骏马嘶鸣斗志昂,军威浩气长。
剑指天涯路远,弓张四海名扬,热血男儿披战甲,壮志凌云杀气罡,豪情洒赤光。
“好生雄壮!”刘寒锋不由得赞叹一声。
虽然声小,然身旁李狂先却听得真切,当下心中突的升起一丝不悦,没好气道:“贤弟岂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闻听此言,刘寒锋微微一笑,淡然道:“兄长说的哪里话,敌虽雄壮,胜负未可知也,小弟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李狂先听了,面无表情,未置可否。
两相对峙之际,王威大将拍马行至垓心,身旁小校提气高声道:“有请敌方主将,阵前答话!”
此时战场之上虽有数十万大军,然静的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一般,小校一声可谓声达四野,音传八方。
李狂先听闻,当即领着小校拍马上前,两人凑近时分,王威看清长相,随即开始趾高气昂道:“我当何许人也,原来郡史大驾,怎么?你那堰郡能士都死绝了?竟叫你这贼子出来撑脸?”
李狂先闻言,怒火中烧,然两军阵前,先行发作,免不得要被其当成不能容人之辈,沉默片刻,李狂先将指甲深嵌肉中,强压怒火,讥讽一笑:“你这杂牌匹夫,既知本人名讳,也敢前来聒噪,送死不成?”
王威性烈如火,见其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当下心中气急,指着李狂先就开骂起来:“乱臣贼子,休抖精神,似你这般不忠不义之徒,有何面目存活于世?国君待你不薄,何故忤逆反叛?”
“哈哈哈哈,不忠不义?弑父杀君就是忠义?助长贼势就是忠义?一个个冠冕堂皇的鼠辈,好话都让你们说去,明知那张布得位不正,却还为虎作伥,尔等有何颜面敢提忠义二字?张布残暴,一己私欲而罔顾天下苍生,尔等为何不劝?忠义,忠义,贪生怕死之辈,这就是尔等口中忠义?”李狂先怒斥道。
如此说时,王威随即调转话头:“自古以来,胜者为王,强者为尊,既为国君臣子,理当为君分忧,忠君之事,你这贼子,竟然假借先君名义犯上作乱,还推出一位老者,冒名顶替,哼,我大齐臣民哪个不知先君已去多年,天下岂有死而复生的道理,贼子其心可诛!”
“将军真是红口白牙,张嘴就来,我且问你,你可见过先君?”李狂先道。
“不曾。”王威丝毫不慌。
“你可知晓原由?”李狂先道。
“不知。”王威镇定自若。
李狂先不屑一笑,接着道:“谅你一末流小吏,哪能见得天颜,一朝得势,竟是这般狂妄,既未见过先君,哪里知道真假?既未知晓原由,何来信口胡言?”
闻听此言,王威一时间怒气冲上顶门,业火烧了五脏,大手一挥,高声道:“匹夫住嘴,这般冥顽不灵,我与你无话可说,且分胜负吧!”
此言一出,两方调转马头,各回本处,方一勒马,敌方战阵之中便出一员大将,拍马行到垓心,但见:
背上靠旗飘扬,二目暗含凶光,持枪立马震四方,战将杀意深长。
铠甲熠熠生亮,披风沙沙作响,横枪直指展锋芒,豪情直冲云上。
“乱臣贼子听真,吾乃开路先锋郭鸾,哪个敢来与我一战?”郭鸾手拿钢枪,指着李狂先道。
话音刚落,不等李狂先言语,陈忠便挺着镔铁长柄刀拍马来到正中,怒声道:“敌将休耍威风,陈忠来也。”
那郭鸾见陈忠出列,也不等他有所停顿,当即夹马冲至近前,顺势抖枪朝着陈忠心窝刺去。
陈忠有错刀威名,自然无惧郭鸾迷惑,千钧一发之际,陈忠眼疾手快,一把拿住枪头后方把手。
郭鸾见状,心中大惊,连忙使出浑身气力,往后抽拔,然陈忠膂力惊人,郭鸾自然拔之无果。
陈忠立马场中,讥讽道:“凭你这般武艺,也敢出来献丑,穿的如此花哨,我看你也别叫开路先锋了,就叫跳梁戏子颇为适合。”
士可杀不可辱,陈忠此言一出,己方登时大笑一片,无一时,齐声喊道:“戏子,戏子,戏子!”
郭鸾见状,当时一把无明火高举三千丈,随即松开手中长枪,拔出腰刀就向陈忠劈开:“贼子,我必杀之!”
“这等气量,如何为将。”陈忠眉头一皱,也不调转枪头,只把把手那头朝着郭鸾用力一扔,霎时间,连人带枪,径直往后方飞了数丈,血洒当场。
首战告捷,己方这边军威大振,两万多人一齐高喊,声势震天:威乎!威乎!威乎!!!
王威看时,只惊的心头一颤,再看己方士气,大有低落姿态。
“哪位将军,敢擒此将?”王威环顾四周,高声问道。
听得此言,战阵之中两匹战马脱队而出,上乘两人,同时叫道:“末将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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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一人手拿玄铁独龙刀,一人手持枣木狼牙槊,一个身若拔山的力士,一个体似玉面的书生,这边拔山力士生的气势彪悍,那里玉面书生长的风度翩翩,四下里抬头看去,更无哪个上到近前。
“那边两个,一起上吧,省的麻烦!”陈忠举起长刀,指着王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