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延中忽然开口道:“鬼婆!我要知道你的全盘计划。”
鬼婆道:“据我所知,公良老贼这次的目标是除掉花下眠,然后扶持一个傀儡楼主,便于操控,所以!必须由花下眠作诱饵,我们将计就计,要想把他引到我们的圈套之中……”
花下眠眼前一亮,道:“引到我们的圈套中?”
鬼婆轻描淡写地一挥,将一卷画册摔给了花下眠,紧接着,她身形一展,施展出蝎子游墙,身形瞬间化为一道迅疾的黑影,如同蝎子,悄无声息地穿梭进了茂密的森林之中。
花下眠随即展开画册,三人凑上前一瞧,竟是栖霞山的地形图,栖霞山状如布袋,沟壑纵横,袋口狭小,易守难攻,是打埋伏的好地方,便是仙天门有十万之众,只要扼守袋口,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显然鬼婆是要他们把公良从月引入栖霞山,花下眠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把公良从月引入山谷中,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如何引进来呢?”
花下眠陷入了沉思,江寻略作思量,便道:“我有一张王牌!”
此言一出,花下眠、穆延中皆是眼前一亮……
水阁之内,一桌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尤远见正沉浸于享受之中,吃得津津有味。突然间,门扉轻响,打破了这份宁静。尤远见本能欲开口斥责这不速之客,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那来人之时,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惊愕,他愣在了原地:“江阁主!您……您怎么亲自驾临了?”言语间,既有意外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敬意。
江寻嘿嘿一笑道:“听说尤兄有个规矩,吃饭、睡觉时任何人不准打扰……”
尤远见满脸苦笑道:“阁主见笑了,这都是下面小厮造谣,我哪有那么大威风,阁主切勿听他们胡说。”
江寻满不在意的说道:“男人嘛,应该有原则!”说着将一坛酒放在了尤远见面前,道:“听说尤兄从不喝外人敬的酒,这也是个好习惯。”
自龙佘兰离世之后,江寻的性格似乎变得愈发诡异莫测,言行举止间总透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令人生出敬畏之情。面对江寻那似乎话中有话的话语,尤远见的神色瞬间变得诚惶诚恐,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人有个毛病,一喝酒身上就容易起疹子,实在是……难以陪江阁主尽兴。”言语间,尤远见既表达了自己的难处,又透露出对江寻的敬畏与避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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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随即坐在了尤远见对面,邪魅一笑,令人不寒而栗,尤远见不明所以,当即问道:“阁主……您……找小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寻道:“自从我当了阁主,你就对我忠心耿耿,我们说是主仆,实则胜似兄弟,有些心里话,想和你说。”
江寻一摆手示意尤远见开酒,尤远见不敢违拗,当即打开酒塞,给江寻斟了一碗,说道:“江阁主!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龙姑娘已经仙逝,无法改变,您还是多多保重身体。”
江寻轻蔑一笑,随即问道:“尤兄!你把我当朋友吗?”
尤远见一怔,当即表态道:“我对江阁主之诚日月可鉴,江阁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刀山火海,我尤远见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江寻道:“我不要你刀山火海,我只要你一句实话……”愣了片刻,江寻忽然目光变得凌厉,口气森然道:“你到底为谁做事?”
此言一出,尤远见不由得怔住,目光飘忽,满脸尬笑道:“江……阁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寻淡然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知道,你也是别无选择,但尤兄!我把你当兄弟,才私下给你说,还希望你坦诚相告。”
尤远见一怔,脸色瞬间变得扭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道:“江阁主明鉴!望江楼各分楼设立正负阁主两个头衔,便是为了相互监督制约,朱负阁主生性孤傲,自然不会将这里的事禀呈总楼,在下便兼了这份差事……可属从来都是据实汇报,从来没有做过挑拨之事,更何况即便属下不讲这里的事说出去,其他的人也有密报之权,请阁主制属下不忠之罪。”
江寻沉默片刻,摆手道:“很好!你能坦诚相见,我就可以给交底了,起来!起来说话。”
尤远见站起身,自斟了一碗酒道:“江阁主宽宏大量,这一碗酒我敬谢阁主!”
说完端起酒碗欲饮,江寻忽然道:“我让你去望江楼送‘仙图’,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你却半路被影子人截杀,这风可是你走漏的?”
尤远见的酒碗到了嘴边,闻及此言,大惊之下,酒碗跌落,声泪俱下道:“江阁主如此怀疑我,干脆一刀杀了我。”
江寻身体向后一倾,靠在了椅子上,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道:“你的主人到了徽州,令你严密监视我与花下眠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