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众人退下,王大仙最后一个离开,当他一只脚踏在门外时,忽然又收了回来,他把门一关,一脸神秘的走到江寻面前。
江寻道:“怎么?这么快就有良策了?”
王大仙尬然一笑,压着嗓门道:“属下的话刚才只说了一半,要解决眼前危机,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拿三大家族和十大富商开刀,就算瘟疫马上能解决,后期瓦市复苏,后续安抚等等,至少需要三个月,倘若一味靠总楼支援,也不是长久之计。”
江寻点头道:“万来吉的不惜一切代价,就暗含拿三大家族开刀,只是不愿明说。你肯直言不讳,很好!”
王大仙嘿嘿一笑,继续道:“如今我们与三大家族闹的比较僵,若是以捐款名义让他们出资,决计行不通。我们是名门正派,若是下黑手,隐患巨大,只有拿捏他们的一些把柄,以此逼他们放血。”
江寻盯着跳跃的烛光,沉默良久,他忽然扭过头,指着地上的木箱道:“这是三大家族所有的档案,事情紧急,今夜你就不要睡了,查一下他们有没有什么把柄。”
王大仙一怔,他被江寻的睿智折服,眼前二十来岁的少年,竟似五十多岁老谋深算。
“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江寻拍着王大仙肩膀说道。
王大仙这才回过神,道:“属下明白!”
江寻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许打扰,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此事刻不容缓,一旦发现问题,马上制定应对策略。”
王大仙当即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满满当当的一箱子档案,王大仙面色严肃的拿出一叠开始钻研起来。
江寻本对着这些档案没什么兴趣,百无聊赖的拿出一个册子看了起来,里面记录虽然详细,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多半都是他们的发家史以及与乌镇的关联,还有一些传奇事迹。
虽是档案,里面却也少不了一些美化的成分,例如吕后良乐善好施、范畴里侠肝义胆、陈子乔正气凛然。江寻在南宫府也见过不少类似操作,便是有了地位,便想花些钱美化名声,多半都是沽名钓誉之徒。
半个时辰后,王大仙忽然眉头一锁,‘咦’了一声,说道:“里面是有些黑事,但多少都与乌镇有勾连,难办啊。”
江寻眼前一亮,忙道:“我们并非要惩恶扬善,而是拿他们开刀,有些事做做文章,目的达到便好,不必计较太多。”
王大仙道:“好!像吕家二管家调戏良家妇女,因人不从,恼羞成怒之下,将人下体烧伤,事后给水阁送了二十万银票;范家管家作粮米生意,出现梅毒,致使五十余人死亡,事后送水阁三百两;范母肾疾,范畴里令侍女阴门养枣,供范母疗养,致使侍女阴部出血,三死五不孕,还有一个疯掉了,事后拿出十万两银子摆平。
辛酉年!水阁闹亏空,以非法经营明细洗劫当铺银号三十余家,水阁与三大家五五平分;还有陈家的……陈子乔本家堂哥,霸占曲家祖传秘方黑云膏,杀人越货后,送水阁五百万,其中三百万代为打点南宫府;陈子乔表弟韩詹基,修观音殿,抢占邻里住宅不成,买赏金猎人,灭人全家,事后陈子乔出面摆平……”
江寻脸色一沉,道:“看来乌俊颖吃了不少黑钱。”
王大仙道:“是啊!虽然三大家族多有不法行径,可很多事都与水阁有牵连,事情虽然不是咱们干的,可望江楼也会因此名声大损,这些事若拿为把柄,得不偿失,乃两败俱伤的局。”
江寻沉吟道:“这些事先记下,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事,看看有没有与南宫府有关的事。”
王大仙一惊,失声道:“这……”
江寻淡然一笑,放心:“放心……就算把南宫府牵扯出来,南宫府也不会忍,而且三大家族也不敢往南宫府扯,他们只能吃哑巴亏。”
王大仙眼前一亮,道:“亭主英明!正是这个道理……”
江寻正沉思,忽然一个黑影闪到身后,一把蒙住了江寻双眼,江寻一惊,本能便要反击,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除了于庭谁还会和他这么闹,江寻道:“傻丫头!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于庭有些失望,撇了撇嘴,道:“不好玩!不好玩,一下就被你猜到了。”
江寻道:“我已经命人在门外把守,你是怎么进来的。”
于庭嘿嘿一笑,道:“这话问的弱智吧,我有十种办法进来,咯咯咯……”
江寻稍加思索,也感觉于庭进来不是什么难事,房顶窗户偷摸进来就不要说了,便是水阁中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知道于庭的脾气,谁还敢拦她。
于庭脸色一黑,哼道:“干嘛?不让人打扰,那不就是为了防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