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眠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银票都是大风刮来的一般,江寻还在心疼银票,花下眠一转身,钻进了一家叫‘万斗金’的赌坊。
走到赌骰子的桌子前,怕!二十万银票便压了出去。原本热闹非凡的赌桌上,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花夏眠脸上。这是二选一的赌局,大小二选一,这种赌局押中几率占了一半,输了便是瞬间之事,因此大家也都押得格外小心。像花下眠这种一百二十万的他们恐怕见也没见过。
庄家一脸狞笑,双眼放光,随着骰盅打开,众人齐声大叫:“小!”
庄家笑开了花,一把抢过花下眠压的银票,好似谁先抢到是谁的一般。
花下眠一脸失落的走出了赌场,江寻越想越奇,忍不住说道:“花兄这是发了横财了,眨眼间输了二十万辆丝毫也不心疼!”
花下眠淡然一笑道:“四方街九成的流水都进到老板的口袋了。”
江寻一脸茫然,好像答非所问,眼见花下眠继续前行,江寻便也没有细想,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奇怪的一幕,街道旁十几个拴马桩上锁着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锁在十几名女子的脖子上,几个乡绅打扮的人,来回端详,像是挑商品一般摸摸腰、勾勾下巴。
江寻惊道:“这里还有奴隶的买卖!”
花下眠叹了口气道:“木分松柏杨柳,人分三六九等。贱民如牲口,被人买走为奴为婢,生死难料。”忽然脸色一变,正色道:“懦弱换来的不是怜悯,而是鄙夷与压迫,任何时候都不能任人摆布。”
二人不忍直视,正要走,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江大哥!江大哥……”
江寻大惊之下,循声望去,马桩旁一女子正朝江寻招手,江寻心中一惊,那女子身材纤细,长相娇美,江寻看了眼熟,却如何也想不起是谁。
花下眠道:“江兄!朋友挺广的嘛!”
江寻有些啼笑皆非。
啪啪啪……
忽然!马鞭如雨点般落在那女子身上,登时!那女子被打的身体发抽,连连后退,说不出可怜。一身形健壮的黑面汉子,怒喝道:“让你鬼叫,打死你……”
提鞭欲打,那马鞭一沉,没有甩出去,那黑面汉子回头一瞧看到了江寻,怒气一扫而过,喜道:“朋友!是要点嘴子嘛?”
点嘴子便是江湖黑话买‘贱民’,江寻虽然听不懂,也在猜了个七七八八。
江寻望着那女子,希望能从她口中识别她的身份,她被那壮汉打的,龟缩在马柱旁,满眼惊恐,不敢说话。
江寻推开黑面汉子,蹲下身,轻声道:“告诉我!你是谁?”
那女子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态,摇摆不定,沉默半响说道:“我是常艳!江大哥!你在怡春院救过我,还记得吗!”常艳断断续续的说完,泪珠已在眼眶打转。
江寻顿时便想了起来,在怡春园时,常艳因卖艺不卖身,被人暴打,江寻看不下去,出手相救,误杀了海沙帮大当头,因此曾一度被海沙帮追杀。
“喂!小子到底买不买?不买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那黑面汉子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与方才的笑脸判若两人。
江寻冷声道:“开个价!”
人贩子脸色一变,喜道:“既然诚心想要着嘴子,咱也不来虚的,一口价十万两!”
江寻心中一惊,自己的十万两银票都给了花下眠,眼下口袋不足两万两,忽然花下眠将一叠银票塞进了江寻手中,江寻瞥了一眼,足有二十万两,当即道:“成交!”
“我出十五万两!”江寻拿出十万两,便要交易,忽然一个声音身来,一个员外打扮的人,径直走来,一把薅住常艳的头发,常艳吃痛当即脸抬了起来,那员外挺个大肚子,满脸横肉,淫笑道:“小蹄子!有几分姿色。”
当即掏出十五万两,便要给人贩子,那黑面汉子见钱眼开,笑咪咪的便要接来。
江寻道:“我先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