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周围几里地排布的土房几乎都姓葛,大概有五十多户人家,外面人都叫这里为葛村,葛村处于大黑山山脉中,被连绵的山岗围住在一片较为平坦的区域。村里大多人在这片区域建造成了土坯房子,也有些人在山脚下和山岗里一些避风地带建成了房子,安家落户。
村里的耕地不多,在村周边平坦的地方,约有一百余亩。山脚边零零散散地也开垦了一些耕地,这些耕地就是葛村全部口粮田,打出来的粮食根本不够村里人吃的。
从村西北跨过一道山梁,能看到一条小河,据说它连着一条大河的支流,每到雨季的时候,小河河水泛滥,冲积到坑洼的地方积满了水,里面有不少鱼虾,人们可以摸点鱼、虾,改善下生活。那里也是小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天地,可以下河摸鱼,也可以在水里扑腾着玩,会游泳的可以从小河游过一个一个连接着的池塘,再从池塘游入小河,美妙惬意,带着得意。
人们平时可以进山挖点野菜,技术好的、手脚麻利的、胆大的人进山打猎,弄些野味,有时到就近的镇上贩卖些山货维持生计。
葛村通往外面的道路是山岗间蜿蜒的一条狭窄的山路,大壮的马车是村里仅有的两辆马车之一,平时靠着拉脚,送货,出苦力赚些钱,虽然日子过得拮据,但相比村里其他人家算是不错的了,老哥一个人,多少有点富余钱。
沿着小河的河沿有条小路也可以走出去,只不过路上有点险峻,河水经过山崖的地方就没路了,需要翻山、穿丛林绕过悬崖后才能重新沿着河边小路继续前行。
族老是葛村里威望最高的人,他原名叫葛忠,五十多岁,为人忠厚,办事公正,大家都敬称他一声族老。他还有一个拜把兄弟柳青,排行老五,几年前被他带进葛村落户。柳青的媳妇挺年轻漂亮的,生了四个孩子,有一个没保住,现在老大叫小超,快四岁了,老二、老三都是丫头,一个一岁多了,一个还在襁褓。
第二天一大早,族老就召集全村人开会说了大壮领养婴儿的事情,大伙叽叽喳喳,议论个不休,有反对的有赞成的。反对的是,大壮有了儿子还怎么招媳妇,支持大壮收养的大多都是妇女,天然的母性泛滥,感性的成分多一些。最后还是族老一锤定音,由大壮收养了婴儿做儿子。
牛萌因为昨天吃得太多,胀了肚子,难受的想吐血,在全族人快开完会的时候,小肠胃经过一晚上的激烈斗争也终于消停下了。
那便宜的老爹真是雷打不动,呼噜打了一整宿,震天动地的,婴儿的哭闹也没弄醒他。阵阵尿意憋得难受,牛萌有些郁闷,但总算平静下来,可以睡一下了,想着想着困意袭来就睡着了,可刚睡熟就被杂乱的脚步声和大声的喧哗声给惊醒。他猛地张开双眼,震惊地看着挤进屋内一大群人,有男有女,男的粗声粗气,女的细声细语、叽叽喳喳。这时一个女人盘腿上炕俯身把他挪动了个方向,他更加清晰地看清了围着他的人群,都是女人。
“哇”这娃娃好俊呦!”有人开始伸手摸婴儿的小脸蛋,“你看小脸白嫩白嫩的,”
“是吗!我也摸摸。”大家开始轮流地抚摸白嫩的小脸蛋,不是摸,是掐—好吧,牛萌的脸蛋由红开始变青,也不知是谁的指甲刮了他的脸,他明显感觉的火辣辣的疼,特么的老子还没长大就被你们这帮老娘们弄破相了,哎,大伙轻点、轻点好吧,他叫着,根本没人听他的,关键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