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过二十余年,那时贤侄尚未出世。怎么今日忽然提起此事来了。而且这跟你家中发生变故又有何关联?”
钟育苦苦一笑,叹道:“叔父也不是外人,小侄便直言了。当年陈家村被灭,全村上下唯有一名女子尚存。父亲怜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便将她纳入府中为妾,对其恩宠有佳。不久,那女子怀下身孕,十月后为父亲诞下一名女婴。”
乔恒静静的听着,却并未插口。他伸手又端起下人刚刚替换好的茶盏,掀起茶盖饮了下去。
对于恩师府上那位如夫人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了解一二。不过这也仅仅是茶余饭后,与几位老友闲聊时提起,却从未打听太多。
“可谁曾想,那女子过门之时便身怀有孕,而她那腹中胎儿,竟去那死去的天门宗余孽之后。若非那贱人的贴身侍女亲口指认,只怕我爹至今蒙在鼓里。”
“噗!”
话音刚落,乔恒一口茶水连带着里面野菜一般的茶叶,尽数全喷了出来。
他扶着桌子不住的咳嗽。钟育见状,赶忙上前帮他抚了抚后背,这才让他缓解了许多。
“咳咳,你说什么?你的那位姨娘还有你那位妹妹,是天门宗的人?”乔恒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小。直到此时他还未曾从这劲爆的消息里回过神来。
“小侄怎敢欺瞒叔父。此事事发后当日,那贱人便在屋中服毒自尽。唯有奶娘带着那小贱人连夜逃走。小侄多方打听后,这才得知其二人隐于广平县。是以这才派身边的奴才先行一步,前往广平县将人带回,到时交付于父亲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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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恒心中暗暗嘀咕。照他这么说,自己今日在大街上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坏了他的事。
果然,钟育话锋一转,说道:“叔父今日于大街之上为那小贱人解围,小侄身为晚辈不敢指责叔父不是。叔父一向嫉恶如仇,绝不会黑白不分。小侄思来想去,定是那帮奴才言语鲁莽,故而得罪了叔父。小侄这里代那帮奴才向叔父赔个不是了。”
这番以退为进反倒将乔恒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了。这小子口才倒是不错,只字不提自己突然插手的事情,反而还跟自己赔礼道歉。只是绕了一个大圈,言下之意却是提醒自己不要插手他老钟家家中之事。
“若是贤侄将那位钟小姐带回,不知你爹那边如何处置?”乔恒想了想,向他问道。
钟育摇了摇头,“如何处置自有父亲定夺,小侄此行的目的只是要将她带回罢了。还请乔叔父行个方便。”
乔恒心中暗暗冷笑。臭小子精得很,明知道他乔恒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所以干脆闭口不言。把问题丢到他老子身上,这是让他去找恩师当面去问不成?
一想到此,乔恒心下顿觉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