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道:“好,至少在开诚布公这方面,咱们算是已有了些进展了。”
长安叹了口气,“虽然大人这么说,但我还是不能揭开面罩。”说着他就撩开头发,露出额角上的紫红点。
“我总不能将恶疾传染给大人吧。”
男人推了推手,一本正经道:“小友倒是考虑的周到,但…确实是多虑了。”说着他便取下兜帽,额角上赫然也有着一颗紫点,而且似乎比长安的要更紫、更艳。
长安先是一惊,而后长舒了一口气,“早点说啊你。”
说完他就揭开面罩,大快朵颐地吃起了桌上的咸菜馒头。
“所以,你要与我商量的,就是该如何救你的性命是吧。”长安边吃边道。
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长安嘴里塞着馒头,不耐烦地道:“这个简单,大人只要去官府找那三个老头子,具体…叫什么什么我也忘了,反正就是有,他们铁定能治好你的病。只要你不怕变成刺猬就行。”
男人摇了摇头,“我不要他们治,我要张知民来治。”
长安闻言大惊,险些把口中的咸馒头吐到他脸上。
“张知民?你可知他是谁?”
“知道,钱塘医圣。”
“那你可知他治谁谁死?”
男人再次点头,眼神坚定地说:“所以我才一定要他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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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就好像早已看淡生死一般。
长安却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可以直接用刀抹脖子的,不必这么麻烦。”
男人道:“我知道你们在找他,但现在问题是,估计只有我这等级别的官员病倒了,下一道命令给他,才有可能让他再出来施医。”
长安默默回想:“不错,那张知民近来确实多和官家来往,若有这等级别的官僚病倒了,无论是出于亲近还是为了报复,他都一定会再来的。”
念此,长安疑惑道:“可是您…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男人忽然变得有些义愤填膺,“因为我相信,这一次将他唤来,你们定能查清此病的真相,将瘟疫彻底消除,以救整个钱塘于水火之中。”
长安听得有些呆住了,这种话从这么一个贵人嘴里说出,确实是让他的三观有些崩塌了。
他就这么呆呆地沉浸在男人的浩然正气之中,沐浴在正义的光辉之下。
良久,他才慢慢开口:“但您这么做,似乎并不符合规矩吧。”
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坚毅:“为官之人,当心怀天下,要以百姓为先。
“这不仅是规矩,更是为官之大义!”
闻言,长安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据我所知,当官的不应该是想方设法地讨好上司和君王吗?”
男人一脸严肃地道:“为臣之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要敢于直言进谏,为君守好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