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小娃,却是背着背篓,一阵小跑后,越过一个土坡,一百十号人家规模的村子,就是映入眼帘。
村子落在山脚下,看着依山傍水,却是透露着一股衰气,不怎么富裕就是。
小娃背着大背篓,踉跄来到一处人家。
“婶儿,我回来了。”,他动作很是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到人家。
这时,一个面黄妇人,约莫三四十岁,穿着身藏蓝短打衣裳,从屋内走了出来。
盯着那一背篓清脆猪草,又抬头看了眼天色,面色不忍道:“娃啊,你又起那么早?”
小娃也是挠了挠后脑勺,满脸笑着道:“不算早,我后半夜起来的。”
这几年来,老天不作美,旱灾涝灾赶着趟儿似的,谁家都没个好日子过。
就眼前村子来说,也就几户人家,养了几条瘦猪,全村眼巴巴指望着,年底能吃上口肉。
院子里,小娃低着头不语。
他年龄小,醒事儿却早。
他明白,在如今这特殊时候,山上一根木头,一丛草,一些枯柴,都值得两个汉子计较上那么半天,谁也别想多捡。
眼前村子人少,在附近十里八村的,没啥存在感。
且他人这么小,也争不过别村的。
所以只能每天冒着夜色起床,摸黑跑个很远路,打些猪草回来。
不然,也对不起他吃的那百家饭。
“婶儿,我想快着把猪喂大,年底大家开开荤。”
“知道,知道了。”
妇人笑着把背篓接过,又道:“桌上有苞谷馍,你去吃吧。”
“谢谢婶儿。”
小娃欢喜冲进屋内,看着桌上灰黄干巴馍馍,咬了大口,差点没被噎死,忙喝了口水才顺了下去。
“哎。”,妇人不禁摇头。
又走了过去,把小娃身上薄衫脱下,接着从柜底找了块褪色红布,开始缝了起来。
此外,这小娃如今并没有个大名儿。
按村里几位长者说的,如今这个年月,起名早了不好,难养活,过了十岁这个坎,再起名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