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是快疯了。

老者却是突然猛拍大腿，瞪眼一声大喝：“巧了，老夫我的道，可不是仙人口中那什么缥缈无形之道。”

“我的道，是格物之道。”

“格物？”，金鳞神情一滞。

这个词，在修行界出现很少，大多是来自凡间，因为凡人通过‘格物’这两个字，来认识这个世间，认识周围世界。

而对于神通者，他们本就神异，能更加本质的去看这个世界，所以在他们身上，通常出现的，又是‘悟道’二字。

“敢问老先生，您口中的格物，是什么样的？”，金鳞认真行了一礼。

“天地与我共生，万物与我为一。”，老者笑着答了一句。

“对于我而言，就是去观察万物，明白它们的道理，然后运用它们。”

“如有的凡人磨制水晶镜片，观察到一滴清水之中，居然有很多微小的，人看不到的奇形怪状之物，真是叹为观止啊。”

“至此，病从口入，这几个字就有了实际意义。”

老者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们再来格树，人越是靠近树多的地方，便是越觉得舒适。便是学着在室内种几棵树，居然能起到清除浊气之用。”

“人、牲畜的粪便能让树更好生长，然后树又结出果子……”

这时，李初一却是一副深以为然神情，“懂了，等于你在吃自己屎……”

老者：“……”

金鳞也是忍不住眼角抽动着，他觉得李初一忘记过往之后，神经有些更跳脱了。

他摇了摇头，“老先生，你刚刚口中所言，水滴中奇形怪状之物，其实那些仙人睁眼便能看到。”

“而你所言的万物的道理，其实在修士中还有个说法，那就叫万物规则，也就是天道。”

“而修士口中的悟道，指的是参悟世间大道。”

金鳞语气滞了一下，又道：“所以格物和悟道的区别。”

“本质上就是天道和大道的区别。”

老者默默点头，“原来如此。”

“可我还是觉得仙人口中大道太模糊了，还是天道实在，我们眼中所见一切，皆为天道。”

旁边，李初一神情却是难得郑重起来，口中呢喃着，“所见一切，皆为天道。”

“天道，乃世间万物规则……”

不知不觉间，他眉心的金色裂纹，靠得更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