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辰酒店……九月……”
她不由踉跄着后退一步,撞翻了茶几上的青花瓷杯,茶水泼在暗红色的地毯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薛远瞳孔骤缩,身形不由一颤。
谢时微眉眼也不由染上担忧,握住薛远的手臂,“阿远,你没事吧。”
薛远很快回过神来,对青年摇了摇头。
薛远看向一脸惊恐的母亲,声音沙哑,“妈,事情的真相是他讲的这样吗?”
“不是的!”何书瑶突然抓住薛远的手,极力辩解,“小远,妈不是那种人!”
“我是被强迫的!”
“那年我出来到上京打工……被一个远方亲戚介绍到瑞辰大酒店做服务员……那晚……我只是按客人要求去送解酒汤,谁知道那个混蛋一把就把我抓入了房间……"
何书瑶痛苦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溢出,“小远……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力气太大我根本无法反抗……房间内一片黑暗,我连他的脸都没看清……”
之后何书瑶又断断续续说了在遭遇不幸后,趁着男人未醒来,在天亮前仓皇逃离,她说起跑回出租屋后在人生地不熟的上京惊吓过度,无依无靠,她连工资都不敢要,神色憔悴回家后又被家人为了几万块彩礼逼着她嫁人,甚至强硬把她和薛建安关在一个房间里……
“小远,当年我逼不得已嫁给薛建安,真的不知道肚子里怀的孩子不是他的……直到你七岁那年被那薛建安那畜生酗酒砸破了脑袋去医院验血,才发现你的血型不对……”
何书瑶颤抖着身子说完,红肿着眼看着薛远,“小远,关于你的出生,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耳边回荡着母亲的解释,薛远心头积压多年的疑惑终于解开,望着何书瑶含泪的眼睛,薛远心中五味杂陈。
薛远扶着母亲坐下,低声安慰,“妈,我知道了,我没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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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书瑶哽咽问:“小远,既然你知道了你的身世,那你见过你的亲生父亲吗?”
薛远眸光冷漠,“没见过,听说早死了。”
何书瑶喃喃道,“竟然也死了……”
那个男人强迫她的男人,竟然和薛建安那个畜生一样,都死了……何书瑶积压多年的怨恨和痛苦,好像一瞬间也释怀了。
“吵死了,周御,你赶紧把这个女人赶紧带走!”
周兴怀本是冷眼旁观这一切,对于这个女人的遭遇仿佛在欣赏一场闹剧。
可是当对方提及周斯年的死亡,他内心又变得暴躁不已。
周兴怀转身回房间,临走前丢下一句:“周家不欢迎她,以后别让我再看见她。”
可是周兴怀的路却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拦住,阴影笼罩住周兴怀布满老年斑的脸。
“这才是事情的真相,我妈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我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已经死了,我也找不了他给我妈一个交代……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为刚刚的不当言论给我妈道歉。”
周兴怀老脸一僵,眼神不屑打量着何书瑶,“你让老夫给……这个不入流的女人道歉?”
“休想!”
周兴怀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就算事情的真相真的不是何书瑶主动爬的周斯年的床,他依旧瞧不起她。这种普普通通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能够为他老周家留下一条血脉是她的荣幸。
对方不感恩戴德,难不成还敢埋冤?
薛远黑眸闪过怒火,再次强调:“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但是今天你必须道歉。”
“小远,算了……你们别吵架……”何书瑶神色慌张焦急去劝架,希望薛远不要和他名义上的爷爷起冲突,“妈妈今日获救也多亏了你爷爷,不然妈妈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爷爷也是不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你就不要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