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弟媳妇指着鼻子骂。
气得直哆嗦,嘴里一遍遍的重复:“反了!反了!我看你们都要反。”
大伯母也很生气,不光生气还很诧异。
按理说,李素问如今成了士农工商中最低贱的商人,应该会行为处事越来越小家子气才对。
就像满大街那些商贩,谁不是唯唯诺诺见人先卑躬屈膝的作揖问好?
可李素问不像外面那些摊贩,倒像权贵人家后宅的夫人,穿的一般气色倒是极好。
面色红润,眼尾连细纹都像淡了不少。
看的她眼疼。
凭什么李素问越过越好,自己越过越差?!
如今京城寄来的银两一个月比一个月少。
这个月她给娘家去了三封信,连一封回信都没有。
沈岐之寄出去的信也大都石沉大海。
也就是嫁出去两个庶女,收了点礼金,要不然连下个月房租都付不起。
大伯母自幼长在后宅,最会喜怒不形于色,明明心里已经气炸了,恨不得撕烂李素问的嘴,抓花她的脸,面上还得带着笑。
没办法,他们今儿来是有事找沈屿之,如今李素问半点情面都不讲,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大伯母拍了拍沈岐之,嗔怪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非要跟我们妯娌一起说话。说不到一起你还生气。这样,你去门外等等,让我跟三弟妹说说。”
沈岐之有了台阶,“哼”了声,拂袖出了店门,临走前还给大伯母使了个眼色。
李素问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当她是瞎的吗?
她重新拿起抹布,开始擦称重台,擦完又擦货架,摆明了不想搭理大伯母。
大伯母像没看见一样,挨过来,跟在李素问身后,“三弟妹,你也别怪我跟你大哥刚才说话语气不好。着实是你跟老三做事不地道,把我们坑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