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计较此事,是因为此事朕并不在意。可你不该指示他瞒下清啼的病。”楚安澜放下茶盏,看着皇后的眼睛,冷声道:“皇后,清啼视你如亲姐,你怎忍心如此对他?”
无论是否查到了证据,只要推断了某事,对方狡辩再多也是无用。
这本就是楚安澜的行事风格,何况推断不等于凭空猜测,他推断出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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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楚安澜说的这件事,本就是她做的,皇后无意辩解,道:“我如何对他?纵然我让张仁不提此事,但他病症一日重过一日,他自己难道不知?他知道却不求医问药,难道不是如今的处境,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楚安澜闻言,眼中生出了杀意。
皇后知道,纵然自己惹怒了他,纵然他厌弃了自己,也不能随意要了自己的命。
因为自己不仅有皇后的身份,还有莫家遗孤的身份。
莫家满门为守国门而死,只要她在皇后的位子上坐一日,楚安澜顾念忠烈之后的名声便可多留一日。
更何况,他如今没有想立为皇后,又能真的立为皇后的人。
这个位子由自己占着,好过些位高权重的朝臣为了把自家人推上后位而烦楚安澜。
皇后猜的没错,楚安澜确实不会杀她,但她说出谢清啼是因为如今处境而求死时,楚安澜对她的厌弃之意更甚了几分。
“若不是你指示张仁瞒下此事,纵然他心中抗拒,朕也可以逼着他吃药修养,也不至于到了今日的地步。”楚安澜道:“他幼时是叫过你姐姐的,几年前,朕同意他离开京城到战场磨砺时,他提出要随魏家军去西境,当时西境战事正紧,西境是最危险的地方,他想去那里,也是记着幼年对你许下过的那个承诺吧。”
多年前,皇后的父母兄弟姐妹亲人,皆在西戎人攻破雁城时,死在了西戎人的刀下,那时候皇后为此事病重了一场。
那时候谢清啼年纪尚小,他心疼病倒迷糊的皇后,为了宽慰她,对她说等自己长大了,定要替她报仇雪恨。
说出这个承诺时,谢清啼不过十几岁,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十多年的时间过去,那个为皇后报仇的承诺,谢清啼却从未忘记。
楚安澜道:“皇后,你曾说过,他像极了你的弟弟,你就是这样对待这个真心待你的弟弟的?”
“本宫没有这样的弟弟!”皇后忽然激动起来:“本宫的弟弟,是知道何为骨气何为廉耻的人,而不是能在你身下承欢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