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啼后退到门边,与她之间的距离拉开些,好让她不至于太过紧张:“我来这里是要问你一件事,你被囚禁在这里,是怎么传话给外边的人,让人去害清妃的?”
容昭仪摇了摇头,谢清啼指了指一旁的书案:“把你要说的话写下来。”
书案上有纸笔有砚台,砚台旁放着一只陶瓷笔洗,笔洗中的水还未干透,她将笔洗中剩下的水倒入烟台中,拿起墨棒开始研磨。
谢清啼看着她熟练的研磨动作,和那笔洗中剩下的一点水,无声的冷笑:笔洗中有水,砚台中有干涸的墨迹,但桌案上的纸却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字迹。
由此可见,她并没有用练字打发时间的爱好,那此前研磨是为了什么?恐怕是口不能言,又想告诉其他人什么事,所以通过书写的方式传话吧。
容昭仪不知道,她桌上的物什,已坐实了她向别人传话的事,她此刻心中所想的,只是如何骗过谢清啼,让他不要伤害自己。
容昭仪提笔写下:没有给人传话。
谢清啼心中有了计较,接下来想问的事情,容昭仪答或不答,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他试探道:“给你传话的那个人,我们已经抓住了。”
容昭仪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但立刻就掩饰自己的慌乱,在纸上写道:没有传话的人。
谢清啼继续试探:“你在撒谎。虽然他还没招,但人已经送到了慎刑司,等慎刑司的手段在他身上全试一遍,不信他能撑得住不招。”
容昭仪方才还有些慌乱,谢清啼说完这句话,她不仅没有慌乱,反而露出一抹极难察觉的轻松感。
她为何如此轻松,是笃定那人不会供出他,还是自己方才哪句话说错了,让容昭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查出来,刚才说的话,全部是在诈她?
但不管她是否笃定那人不会供出他,自己方才的那恐吓之言,都能说的通,除非……
除非慎刑司三个字说的不对,慎刑司用来审问惩戒犯错的宫娥太监,但却不管宫人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