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谢渠死了。”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程堰与秦宜真正在清辉苑用早膳,松年便匆匆赶来,报上了此事。
秦宜真手抖了一下,筷子都有些握不稳。
程堰握着她的手,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点头:“知道了。”
“侯爷,真的是谢渠死了。”松年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属下亲自去看过,死的确实是谢渠。”
这下子,程堰的手也顿住了,他有些意外地看向松年。
秦宜真想了想,便要起身:“你们若是有事,我便先回去了。”
“不必。”程堰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示意松年继续说,“说吧。”
“今日清早,将近天亮的时候,便有牢役发现谢渠用腰带将自己勒死在了牢里。”
“他死前还留下了一封遗书,陈述了自己的罪过,称自己不听长辈教导,走上歪路,是罪该万死。
还说...还说他与谢家已经毫无瓜葛,死后谢家不必为他收尸,愿以火焚之,当挫骨扬灰,死后堕入无间地狱,以谢此罪。”
程堰这下真的愣住了。
其实他昨日去见谢渠,确实有和谢渠饯别之意,但他以为,谢渠是不会死的。
以谢家之权势,想要保谢渠一命,偷梁换柱,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若是他不追究,不去深查,这事情很可能成的。
但就此之后,这世间上再无谢渠,只有一个不知叫什么的男子,在无人认识他的地方继续活下去。
他们此生也不会再相见。
也正是这会儿,周管家也匆匆赶来,送上了一封信:“侯爷,这是谢家那边送上来的信。”
信封外的字程堰认得,便是谢渠的字迹。
程堰将信封打开,取出了纸张,快速地查看信中的内容。
“...此番吾死,乃是合天下之正道,吾已拖累谢家诸多,如今谢家虽盛,却也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只等谢家犯下错事,吾无能,不为家族之荣,却也不可因一人之错,累极全族,自当赴死。”
谢渠犯下的是谋反的大罪,谢家想保他一命,就得担下极大的风险,一招不慎,被人发现了,估计还有可能被打成‘诚王同谋’,全族下狱也不是没可能的。
谢渠不愿拖累谢家,故而选择了自尽赴死,又留下遗书,说这是他一人之错,与谢家无关,愿挫骨扬灰,死后入地狱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