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这次准备尝试剪个短发,其实她更想要烫头,不过现在烫头都要有介绍信才行,她没有,只能老老实实剪个短发过过瘾。
七十年代的老式理发店,有一扇上了年纪的推拉门,门上刷着蓝色的油漆,上部分则是镶嵌着玻璃,透过玻璃,能从外面看到里边正坐着一名在剪头的男性和一名正在烫头的女性,理发的老师傅穿着藏青色的工作服,带着袖套,嘴里叼着烟,手上的剪刀咔嚓咔嚓,动作飞快。
店门口有两个小孩蹲在一起,手里玩着弹珠,舒云确认了几眼,刚要踏步走进去,便先被旁边冒出来的一个老妇人给拉了过去。
“同志,是要剪头吗?”老妇操着一口流利地道的本地方言,头发早已花白,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慈眉善目。
舒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老妇立马开口道:“那你要不要到我们这儿烫,咱们这一块就那一家理发店,你要是进去至少还要再等一个小时才能到你,要不要到我们这儿来剪,马上就能剪,不用等的。”
老妇边说边将她往旁边的小巷子带,小巷子越走越热闹,有卖鸡鸭鱼肉的,有卖米面的,应有尽有。
这一块地段舒云也知道,是他们这儿的黑市,舒云怕影响顾峻,从来没有来过,只是听人讲过。
不过这些年,上头的风声松了很多,黑市竟然已经发展到到外头找生意了?
舒云不想去,摆摆手,“大娘,不用了。”
“姨姨,你不剪吗?”小小的声音怯怯的,舒云就看见墙后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黑溜溜地眼睛在小小的脑袋上显得格外大。
这孩子也太瘦了,这是舒云第一个冒出的想法,这孩子也就跟自家的宝宝一般大,但体型却天差地别,当妈后看到心里不落忍。
一旁的老妇人招了招手,小孩跑了过来,躲进奶奶怀里,只拿一双乌溜溜地眼睛望着舒云。
“这是我家小孙子,他命不好,爸妈走得早,现在就靠我和老头子这两把老骨头撑着了,以后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哦,对了,我家老头子也是理发师,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师傅,现在年纪大了,没人找他剪了。”
老妇人边说边擦着泪,舒云听得心里难受,从袋子里拿了糖果给小孩,脑子一热,跟着祖孙两个剪头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