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绝一听,身子斜了开来,想错开被挡得严严实实的视线,不料身前人像是背后多长了双眼一般身形跟着一移。
“想看?”
苏清绝点头,又朝另一边看去,说得一本正经:“年少不知糗,待他年长了拿来刺一刺,看他臊不臊。”
在悄然逝去的万年时间里,九蜃空长了一副年纪,但内里还是少年心性,行事全凭个人好恶,有理没理都不饶人,她可吃了不少口角上的亏,眼下正是个拿人话柄子的好时机,怎能错过?
男女有大防,这未着寸缕的模样是能随便看的?金郁琉有些不悦,忽然想起她能面不改色地在自己面前翻完整本春宫图,并丝毫不知避嫌时顿时有些头疼,他转身看去,便见她伸长了脖子,看过去的目色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块肉。
他抬手捂住了那双清冷的眼:“清绝,男女有别,需循礼而行,非礼勿视。”
苏清绝在地宫见过不少衣不蔽体的男女,这些赤条条的身子已经司空见惯,并不觉有什么,不过眼前人说不能看那便不看了,她点点头,缩回了脖子。
金郁琉撤了手,叮嘱道:“有生命之危除外。”
这是自然,没有什么比命重要不是,苏清绝应了一声,从他手中抽出那张纸,因为血脉的缘故,山间妖兽生灵惧怕九蜃,若再让他继续找下去,怕是几天几夜都不够用,她看了看纸上画着的鱼的样貌,随后遣了灵傀去寻。
九蜃也瞧见了那几道灵傀,将紫色外袍往肩上一搭:“念你找鱼的份上,请你吃河鲜宴,你看,我对你好吧?”
金郁琉闻言微微侧过了身。
苏清绝瞥了一眼躬身拾鱼的少年人:“你留着自己吃吧。”
“那可不行,你这不吃饭的毛病需得治一治,不若多无趣呢。”九蜃匆匆看她一眼,转而将鱼提溜到司央眼前,“快,寻个盆添些水放进去,别让它死了。”
“哪里来的盆?”司央退后一步,嫌恶道:“你哈口气给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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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那威猛的龙气它可受不住。”九蜃不管不顾直接将鱼丢给了他。
司央下意识地接了,待反应过来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黑着脸往他身上递:“自己拿。”
九蜃跳开身,绑起已经干了的发,朝他晃了晃光着的脚,坏笑道:“怎么,我若拿着你可是要给本尊穿鞋?”
司央眉头拧起,绷着脸,忍住想踹眼前人的冲动,提着鱼尾巴转身朝两人走去,不再理会身后笑得一脸欠揍的人。
苏清绝蹲下身,打量被提溜的鱼身开来,她在年幼时也曾下河抓过鱼,与玉琉光一道时也见过不少做成菜的鱼,但没有哪条像眼前这条丑的,全身长满疙瘩皮,下颌包上颚,呲着一嘴的长牙,光看着就倒胃,哪里能生出半点吃它的想法?
“这……能吃?”
“这是八宝鱼,别看它丑,浑身是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