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迪和叶六毛在外面吃过饭后,暮色漫漶,天上还起了风,秋风一阵寒似一阵。
二人回到中队办公室,没有看见张朝辉。正不知怎么办,就听见中队门口两声汽车喇叭响,张朝辉开着一辆私家车从驾驶室里伸出头来喊王胡迪。
走吧,张队在喊我们!
王胡迪拽了一把叶六毛。
两个人快步出了办公室,一溜烟钻进张朝辉的车子里去了。
去哪儿?王胡迪一进车就问。
坐好就行了,张朝辉不动声色地说。
城市主街两旁的路灯早就升级换了代,科技发达了,节能灯反而越节能亮度越强,照得各处都白花花一片。街面上几乎没有不被路灯照到的地方。路过旁边那个小公园的时候,张朝辉特意将车子靠在路边,朝后看了一眼叶六毛说,看见了吗?
他用下巴指了指小公园门口,靠在门旁铁栅栏上的一个穿军大衣的高个子。
叶六毛透过车窗,看着那个高个子,说,他不就是那天扛人去马路上的傻子吗?
张朝辉听了没有吭声,加速开了过去。
这傻子是乡下的,收容所送到乡下好多次,他待不住,还是跑回来,收容所索性不管他了,叶六毛说。
你消息怪灵通,收容所里的事你也知道,王胡迪说。
收容所我有一个亲戚,原先在民政局搞婚姻登记,没想到跟一个办离婚的女人好上了,回家就闹离婚,非得娶那个到民政局办离婚的女人不可。后来终于如愿,自己也在民政局机关干不下去了,主动要求去收容所任职,傻子的事儿我就是听他说的。
县城的街道,一旦过了上下班的时间段,车流量就明显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