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桌上已经摆了两个空酒瓶。那空酒瓶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却又见证着两人的畅饮时光。秦朝来看着那两个光瓶,由衷地说道:“常老,您这酒量可真是厉害,丝毫没见醉意,我打心眼里佩服!”
秦朝来微微眯起眼,借着酒意的熏染,望着对面的常老。常老身形虽已不复当年挺拔,可那腰背依旧硬朗,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沟壑,更添几分沧桑与威严。秦朝来心中满是真诚与钦佩,轻轻放下手中那绘着淡墨山水的酒杯,嘴角含笑说道:“常老,您这酒量可真是厉害,这么多酒下肚,丝毫没见您有醉意,我打心眼里佩服!”
常老一听,原本微微低垂的眼帘倏地抬起,锐利的目光扫过秦朝来,而后微微向后靠在那把老旧却坚实的竹椅背上,下巴微微扬起,肥厚的嘴唇一撇,那表情像是在嫌弃秦朝来的话太过客套。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节因常年操劳微微变形,关节处皮肤粗糙且满是老茧,轻轻点了点桌面,发出 “笃笃” 的声响,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你可别跟底下那些老油条学坏喽,尽捡些好听的说哄我开心。” 说罢,常老伸出青筋暴起的手,稳稳端起那把古朴的陶瓷酒壶,酒壶表面的青花在月色下隐隐泛着幽光。随着手腕的轻转,酒液如一条灵动的线,倒入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溅起的酒花转瞬即逝。
秦朝来见此,不由得挠了挠头,发根处还带着劳作后的薄汗,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他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是不是显得太过浮夸,毕竟在常老这样历经风雨的人面前,几句夸赞或许太过轻飘飘。他连忙坐直身子,挺直的脊梁如同标枪,诚恳地说:“常老,我可真没恭维您,就您这酒量和这气魄,我是真心敬重。您看您端起酒壶那手稳的,一般人可比不了。”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常老手中的酒壶。
常老轻轻摆了摆手,目光越过秦朝来,望向小院那扇斑驳的旧门,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仿佛穿过岁月的长河,又回到了那些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厚重:“咱都是从那艰苦岁月里摸爬滚打过来的,经历过生死考验,见识过枪林弹雨。那时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几瓶酒在那些事儿面前,真算不得啥。有一回,我们被敌人围困在山洞里,缺医少药,又没吃的,就靠着几壶烈酒撑着,一边治病驱寒,一边壮胆突围。” 常老说着,喉咙轻轻滚动,像是在吞咽那段沉重的回忆。
说着,常老端起酒杯,那是一只粗瓷大碗,边缘已经磕出了几个缺口。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随之荡漾,散发出浓郁的酒香。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重重地 “砰” 了一声,那声音震得桌上的花生米都微微跳动,似乎在强调着那段岁月的沉重。
秦朝来看着常老的动作,心中满是感慨。他想象着常老当年在艰难困苦中前行的模样: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常老身姿矫健,穿梭于枪林弹雨之间,眼神坚毅得如同寒夜中的星芒;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常老和战友们相互扶持,靠着烈酒的温热,咬紧牙关熬过一个个漫长的日夜。那是怎样的一种坚韧和无畏啊!他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胸膛,然后说道:“常老,听您这么说,我更觉得自己得好好历练历练,您这一身的本事和精神,我还差得远呢。就说这面对困境的勇气,我要是遇到您当年那些事儿,恐怕早就慌了神。”
常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人倍感温暖。他伸出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秦朝来的肩膀,那力量透过衣衫传递到秦朝来的身上,仿佛在给他注入无穷的信心。“年轻人,有这份心就好。这路还长,慢慢走,多经历些事儿,你就都明白了。当年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遇到事儿也会害怕,可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说罢,常老再次拿起酒壶,先给秦朝来那绘着山水的杯子倒满,酒液沿着杯壁缓缓流下,香气四溢。然后也给自己斟上,酒液在粗瓷大碗中泛起小小的涟漪。两人相视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过去岁月的缅怀,也有对未来的期许。他们端起酒杯,轻轻一碰,清脆的碰撞声在小院里回荡,与夏夜的微风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这和谐的旋律,他们继续喝着酒,那酒里,有过去的峥嵘岁月,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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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华盛顿特区那座闻名遐迩的白宫,被夜色笼罩着,表面的白色大理石在月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整座建筑庄严肃穆,可内里的椭圆形办公室里,却充斥着浓烈的权力博弈气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杜卢门阴沉着脸,坐在那张宽大得近乎奢侈的办公桌后。这张桌子由珍稀的橡木打造,历经精细雕琢,纹理间仿佛藏着岁月的故事,可此刻却成了杜卢门宣泄怒火的陪衬。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如同沉闷的鼓点,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那愈发烦躁的心上。桌上摆放着的地球仪,在这有节奏的敲击下,微微晃动,好似在这不安的氛围里也难以保持平衡。
桌上的电话刚刚挂断,听筒还在微微颤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那是手下汇报马丁最终没能被带回的消息。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杜卢门心中那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彰显着总统威严的头发此刻也有些凌乱不堪,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像是他狼狈心境的直观写照。
他猛地一拍桌子,这一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桌上的文件被震得簌簌作响,像受惊的鸟儿扑腾着翅膀。一旁的水晶笔筒险些滚落,在桌边摇摇欲坠,折射出的光线在墙壁上晃来晃去,好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