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让自己跟随斯内普学习摄神取念这件事，安格尔就总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斯内普的确是一位摄神取念大师，甚至他的大脑封闭术水平已经足够对付主魂，但是这些年来，自己却早已在这个魔法上有了更加深入的研究。

——两个意识争夺身体，并不是单纯的挤过来、挤过去那么简单。

情绪、记忆、思维模式，都如同被搅乱的魔药，稍有差池便会引发不可预估的后果。

这让安格尔对“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这两个魔法的理解和运用已经远超当年的伏地魔。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格尔才能在比利的记忆中留下防止他被人窥探记忆的后手而不影响他本身的记忆。

安格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真诚极了：“我这段时间一直都有练习，我觉得我已经能很好地掌握这个魔法了！”

“追寻伏地魔的过往……老师你刚才的意思是，我可以对人用摄神取念，窥探其他人的记忆？”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他现在看起来更疲惫了。

“魔法史课本上有这么一句话……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

“十多年前，克劳奇便允许傲罗们在对付食死徒的时候使用黑魔法，甚至是不可饶恕咒，正是这条法律让当时的局面在很大程度上好转。”

“我不是圣人，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是有史以来最强大、最邪恶的黑巫师……”

“如果我们寄希望于自身纯白无瑕的去和他战斗，那么我想……我们是没什么胜算的。”

“在一场战争之中，手段和武器都无法判断一个人的善恶，只要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人过得更好、结束战争，那么我想，那个人就是正确的。”

“是的……不择手段……这样的确很痛苦，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我们还能如何去对付伏地魔呢？”

“所以我说，我不想让孩子卷入战争。”

“安格尔，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一旦参与进来，你的敌人就不再只是伏地魔和食死徒，甚至还会有你的心。”

安格尔和邓布利多对视着，他想起了前世读者对邓布利多的评价。

很多人都不喜欢邓布利多，因为他是好人，但好的不够纯粹。

可就真像是邓布利多现在所说的一般。

一个纯白无瑕的人，要怎么和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战斗呢？

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利益……也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安格尔眯起眼睛，突然之间发动了摄神取念。

他想看看邓布利多说完这些话之后，脑子里在想什么。

就像是咽下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安格尔只看见了邓布利多一瞬间的情绪。

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