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李长青那番满含质疑与愤怒的话语,李立国先是猛地一怔,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原本沉稳的脚步也戛然而止。随即,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那深陷的纹路里仿佛藏着无尽的疑惑与思索。他下意识地连连摇头,动作虽缓,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可能啊,这个化肥可是县里农业站发的,应该不会错的。”说话间,他俯下身,动作略显迟缓,膝盖因为常年劳作而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他的双手轻轻拨开辣椒苗的枝叶,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困惑,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真是奇了怪了,这个苗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在这片土地上耕耘了整整十年,塑料大棚里的每一株作物都像是他亲手拉扯大的孩子,可如今面对这些病怏怏的辣椒苗,饶是经验丰富如他,也感到一阵无力与茫然。
李长青满脸通红,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动作幅度极大,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都通过这挥舞的手臂宣泄出去:“这些农业局的官都没种过地,他们懂什么!他们只会吹嘘自己提供的肥料有多好,丝毫不关心咱们种地人的实际情况。也不问问咱们用了他们的肥料到底收成咋样,就一味地推荐,还不让咱们自己买合适的化肥。你看看,用了他们发的肥料,辣椒苗都成这样了,明年还能有多少收成,还能卖多少钱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走来走去,鞋底在土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他的眼神中充满质疑,抬头望向天边,那眼神仿佛要把天空看穿,将心中的怒火与无奈一股脑地发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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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国直起身子,胸腔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那叹息声仿佛裹挟着多年来在土地上的艰辛与此刻的无助。他神情凝重,下意识地搓着双手,这是他焦虑时改不掉的习惯动作。他的双手布满老茧,粗糙得如同砂纸,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在摩挲着心中的不安。他浑浊的双眼满是忧愁,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嗯,我明天就去村里的蔬菜技术员那里问问。”
李长青快步走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急切地说道:“爹,你明天去的时候要不要拔两颗苗子,让技术员好好看看。”说话间,他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紧张与迫切。
“嗯,明天我去的时候,给你说。”李立国说着,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他的背影看上去愈发佝偻,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与生活的重压做着艰难的抗争。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他满脸的难色拉得更长,仿佛这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这单薄的身躯之上 ,而那看不见尽头的官场流程与复杂关系,又给他解决问题的前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
“哎,就不该用他们送的化肥。”李长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满脸懊悔。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大棚的方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辣椒苗枯萎的样子,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担忧。这几个大棚的辣椒可是他明年一年的收成,要是辣椒苗真出了大问题,这一年的辛苦可就付诸东流了 ,想到这儿,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夜幕悄然降临,临市市委书记办公室里,灯光依旧亮得刺眼。唐昊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正全神贯注地审阅着一份份文件。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时而停下,拿起笔在文件上圈圈点点,时而又陷入沉思,脸上的神情随着文件内容的变化而微微波动。
这时,孙宇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微微弓着身子,脸上带着一丝谨慎的笑容,轻声问道:“老大,过两天就要放假了,头哥是不是也不回来参加市里值班的工作啊?”说话间,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观察着唐昊的反应,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唐昊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是的,他现在在接受中纪委的审查,我想这个年他应该在省里过。”说这话时,唐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惋惜,也有对官场规则的无奈,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想要驱散因这消息带来的些许疲惫。
“嗯,那你要值班吗?老大。”孙宇向前走了两步,微微探身,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