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营房里热闹一番过后,新兵们拖着沉重疼痛的双腿,来到了营房外面集合站队。
“来啊,昨天晚上学的歌,咱们来一首,开开嗓子,精神精神。”史今举着大喇叭,“来,有一个道理不用讲……预备,唱!”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
“大点儿声,看你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给我喊起来!喊起来!”
如此一歌过后,新兵们呲牙咧嘴的喊着号子,又开始了齐步跑。
他们当然跑不动。
但是史今说了,就是走,也得走完五公里,还说走着走着就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虽然身体都挺好的,但总也没有训练过。没个一星期,肌肉的酸痛是好不了的,这就是新兵不容易的地方。不过最难的,也就是开头的这一星期。待到肌肉适应好了,人也就适应军营生活了。
至于说当兵的伤病多,这是肯定的,毕竟总是高强度的活动嘛。但健身健美的那一帮,身体其实也没好哪去,一样也是伤病伴身。毕竟只要是活动活动,关节它就有磨损,只不过是军人活动的多了些,再加上一些高强度的对抗,伤病都是难以避免的。
新兵连最开始的训练,始终是以队列为主。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让新兵们适应了训练,度过肌肉的酸痛期。
所以吃过了早饭以后,众人又开始站军姿,向前看,向右转了。
不过王言所在班级里的新兵以为的还得遭殃,如白铁军之流以为的又有热闹可看,都没有成真。
因为今天的许三多堪称改天换地,能够明显感觉出来态度认真,已经跟其他人保持了一致,动作做的也还是不错的。
队列本来也不难,难的是齐,都是简单的重复性的事情。许三多态度改变了,对他也没什么难度,毕竟他又不是真傻。
吃过了午饭,王言与伍六一还有史今,三个人一起躲到角落里。
看着王言伸出来的手,伍六一好笑的将两包烟重重的拍了上去,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说的?感觉那小子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是啊,我也好奇呢?”史今也在一边附和。
王言拆了烟,给史今分了一支过去,后者摆了摆手,王言又递给了伍六一,两人各自点上。
吐了口烟,王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许三多这个人吧,就是缺少自信,而且也没什么目标,自然就没有那股精气神。
不过你们两个,一个对他那么好,把他从老家带到部队,一个是老乡,是班长,他对你们感觉还是很好的。他这人吧,不记仇,就记着人家的好,这不是就记住你们两个了嘛。
我就跟他说,只要他好好训练,不拖后腿,那你们两个就能得荣誉,对于之后是不是能留在部队,也有一些加分。他想帮助你们,不让你们失望。当然也不想连累的一个班的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加练。
这心里不是就有劲了?昨天晚上就把那些动作练了一遍,板板正正的,今天看着不是就进步了嘛。”
看了下笑容欣慰的史今,伍六一瞪着眼:“他还记我的好呢?我对他可不好啊。昨天还踹他两脚呢。”
“他不是不记仇嘛。你打他骂他,他都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觉得是他做的不好,而你是想让他做好。”
王言笑呵呵的抽了口烟,“你看看,这多好的人呐,你还不认他这个老乡。”
“我看不上他!没见过这么孬的兵!”
史今说话了:“你哪能这么轻易的就否定一个人啊,许三多这小子有潜力,你好好带。那当年你刚来的时候,比他强多少啊?”
“我肯定没他这么孬。”伍六一嫌弃的不行,“你怎么想的呢,这样的你招他干啥,粘上你就不松手。你看看这小子,他对许三多挺好的,那许三多整天跟他屁股后边转,自己没脑子。”
“哎,老班长,这话不对啊。”王言摇头笑道,“进军营一共三天,就是拉屎撒尿都是一堆站一排,谁也没单独呆过啊。真要说的话,那也就是昨天晚上带着他又加练了一下。”
“我那是虚指,虚指明白吧?”伍六一又瞪眼了。
史今说道:“许三多真不错,我的眼光你还不知道啊?”
“不是,他是不是不错,跟咱们有关系吗?”伍六一反问了一句,随即问道,“你不是想让他来咱们七连吧?”
史今看起来有些尴尬,伍六一知道,那是被他说中了。
他摆了摆手:“我跟你说,不可能!咱们连长绝对不会同意的。刚来的时候,这小子举手投降那样你也看到了,咱们连长可是记着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史今长出了一口气,挠着头,他也很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