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笑了笑,晃悠着回到自己家里,洗漱了一番,又看了会儿书,于夜里十二点多睡下……
日子很平淡,到了马燕上大学的时候,王言借了一辆吉普车,拉着被褥之类的东西,载着老马、王素芳一起去的东大。
王言充分利用上班时间,写了许久的抓贼神功也印刷了一些,最后定名就是‘抓贼’,印刷了以后在他们宁阳站内部发行。
同志们的反响很好,甚至一些比较自负的老同志也没说什么,因为置喙王言的前提条件是,你得抓的贼比他多,负责的线路比他更安全。
现在宁阳、哈城线的列车上,十天半个月碰不见一个专业小偷,出来一个抓一个,就这么牛逼。
随着时间过去,一些看过了书的同志开始实践,一趟车上看不出来,但车多了,综合下来那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在车上抓捕的贼偷的数量正在上升。领导大为惊喜,开展组织集体学习‘抓贼’的活动,更进一步的提高抓贼的成功率,成了政治任务。
太牛逼了,跟大家都不发生关系,那也就不遭人恨了,王言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走到哪都是笑脸。
如此安稳的日子,随着列车一趟趟的重复着,时间来到了深秋时节。
这一天下午,人们正在院子里晒太阳闲聊。女人们聚一堆织毛衣,纳鞋底,做鞋垫,男人们聚了两堆,一堆下象棋,一堆打扑克,热闹,温馨。
王言则是守着院子中央的水龙头那里,咔咔咔的洗着衣服。
正在这时候,在大院的门口处,汪新携手姚玉玲走了进来。
“吆吆吆,这咋还牵上手了呢?”老吴大嫂夸张的大嗓门。
她这一声,吸引了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当然也包括了,围在那里看人下象棋,一顿给人家支招的牛大力……
汪新笑道:“正好大家都在,跟大家说一下,我跟玉玲好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喝喜酒了啊。”
“哎呦,那我们等着呢。”
“真好啊,哎呀,这好像还是咱们院里第一对成的吧?”
“上门女婿不在这呢么,他跟马燕早都不背人了。”蔡小年走过来,亲热的揽着王言的肩膀。
王言看了看习惯性板起脸的马魁,又看了看笑的温柔慈祥的王素芳,对着大家哈哈笑:“是,不过我这喜酒喝的可晚。”
“那是,人家马燕上大学呢嘛,不能耽误了学业。这是大事儿。”老蔡连连点头附和,瞪着亲儿子,怪他瞎说话。
蔡小年毫不在意,对汪新说道:“他这慢,你们俩快点儿啊,都等着喝酒呢。”
“我还等你呢,蔡叔,蔡婶,赶紧研究研究,小年比我大两岁呢,到时候了。”
老蔡媳妇笑着点头:“相着呢,相着呢,早晚的事儿。”
如此说笑了几句,汪新说道:“那我们俩先进屋了啊,你们玩儿着。”客套了一句,在众人的注视下,汪新又携手姚玉玲去了他家里,从头到尾,俩人的手就没松开过。
大院里的众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场中的某处,而后又继续着先前的热闹与温馨。
“亲哥,我觉得咱们等不到喝汪新跟小姚儿的喜酒,今天就得喝点儿。”蔡小年看着牛大力,摇了摇头。
此时的牛大力正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的望着汪新家。终于到了这一天,终于迎来了他的悲伤……
王言也是摇了摇头:“我兜里有十块钱,你去买点儿肉,买点儿菜,再买两瓶酒,一会儿咱就喝吧,他可能挺不到晚上了。”
“哎……这可真是让人生死相许了,就是死的是这个老傻牛。”
蔡小年听到王言花钱买肉吃,甚至都没有高兴,这很难得。
“快去吧。”
“那我跟老牛说一声。”蔡小年从王言兜里掏了钱出来,随即走到牛大力那里,说了两句话,就回家骑上车子,绝尘而去。
牛大力看了足足十多分钟,直到站的脚都麻了,一瘸一拐的回了他的房里。
待到蔡小年回来,王言三人喝起了酒。牛大力喝酒不停,大哭不止,折腾好一通,到了半夜终于顶不住酒力,沉沉睡去。
秋风萧瑟,卷起院子里枯黄的叶,那都是牛大力溢出来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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