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的没有错,王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这个地步,继续留在我身边混日子就把你耽误了。当然了,你要是愿意一直这样,那无所谓,我并不会强求。但你要想有更大的作为,在我身边是不成的,还是要出去做事。你怎么想的?」
齐四咧嘴笑:「还是出去做事吧,还是像石哥那样更威风。」
「好小子,有志向,那你下个月就去跟石长兴吧,让他给你安排工作。」
「得嘞。那到时候我是搬出去,还是继续在这边住啊?」畞
「都随你。」
「还是搬出去吧,离那边近一些,做事也方便。」
齐四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他早都知道会有这一天,而且他本是漂泊无根的小乞丐,那些没什么意思的情绪,他很少有。因为他看过了太多人的生死,早都习惯了。
相反的,能够离开王言身边,有机会出去大展身手,他是非常期待的,谁不想当人上人呢。很多人没有这个机会,现在他有了,那自然要把握住。
对他的这种反应,王言并没有什么意外,齐四是个有想法的,若非如此,也不可能背着他「疑似红党」了。
一路溜溜达达的呼吸着二月晨间的冷气,回到了客厅,才一进去,里面坐着的明镜、明楼、明诚、明台四人就齐齐的站起身,对着王言拱手抱拳,恭贺新年好。
明楼说道:「抱歉了,王先生,知道您比较忙,尤其是过年,以您的身份就更加的忙,所以我们就一早过来给您拜年。否则的话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您呢。」畞
「现在你我两家乃是合作伙伴,不要在意那些虚礼,都坐,坐下说。」
王言哈哈笑着摆手,坐在沙发上看到老老实实坐在那里装傻小子的明台,他吆了一声说道:「这不是明台么,不是在香港读书呢嘛,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回来的。」
「对了,明兄弟,昨天晚上我还跟你说呢,上个月好像在街上看到了明台跟一个姑娘在一起。」扫了明楼一眼,王言又目光灼灼的看着明台,「你小子不是早都逃学回来了吧?」
「什么?」明镜一激灵,转身瞪眼,「你早就回来了?」
「哎呀,大姐,就不能是王先生看错了?虽然平时我是不听话,但是这种事儿我怎么敢呐?你要是不信,可以给我学校打电话去证实啊。」坐在最后边的明台缩到了沙发角落,就怕明镜揍他,连忙解释了一遍之后,还不忘对王言说,「王先生,肯定是您看错了。」
「那或许真的是我看错了。」畞
王言点了点头,没再逗弄明台,这小子比较年轻,看事情比较简单,要是回头认为他是大汉女干,给他来个暗杀那就遭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明台私自行动,固然会被家法处置,但是他行动的时候代表的可是军统。王言不跟军统对着干都不行了,因为那会让他没有办法立足上海滩。
毕竟就算是日本人,也只是搞点儿事逼他表表态,虽然用命威胁他,却也没有真的害他的命。平日里他不仅不阻挡抗日救国,还给国区运送了不少的物资,喂饱了一群大爷,结果军统反而要杀他。那杀的不是他王某一人,杀的是上海滩苦苦挣扎的中立派的意志。
不过明台身为主角,虽然喜欢站桩开枪,但还是有脑子的,换个说法就是有几分聪明。以前的大少爷脾气,在军统的训练营中就被王天风按回去了,不会那么无脑的。
王言对明镜说道:「明大小姐这次可是能放心了,汪芙蕖死了,明兄弟又是经济司的司长,特务委员会的副主任,可保明家无虞。」
明镜笑道:「汪芙蕖这个大汉女干死的好,不光我家少了麻烦,别人也省的被祸害。王先生,不只是下边的那些人才祸害老百姓,汪芙蕖这样的汉女干资本家害起人来……」
眼看着亲大姐越说越没谱,明楼赶紧打断:「资本家有好有坏,汪芙蕖那样的无需多言,我看王先生完全可以当的民族资本家的称呼。您的产业,优待工人,听说这次过年给他们发了不少的东西?这样的待遇,放眼全世界,您这也是独一号。
至于说汪芙蕖谋夺明家产业的事,不说他昨天晚上死于军统之手,就是他活着的时候,有您关照明家,他也没胆子胡作非为。所以啊,大姐,以后跟王先生的合作,你可要尽心尽力。」畞
「从你回来,做主跟王先生合作之后,我们明家的各个产业就已经跟王先生看齐了。」
这话说的是实情,听起来也像是在说明家与王言精诚合作,但是明镜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于掩饰自己情绪的功夫还差了一些,不难听出她话语中的一些不高兴。
这是非常正常的,因为明家本就自有银行,但是现在他们超过半数的业务全部通过青联银行走账,其他产业也是跟着永华实业一起,批量的向国统区以及苏区倒卖。走永华实业的商路,当然很赚钱,明家的财力其实是更上一个台阶的。可从另一个方向看,明家其实已经成了王言的附庸,他们失去了自***。
这门好入,想退出来可就难了。毕竟王言的身份在那里,明面上玩不过,脏的更不是对手,明镜担心明家的产业被王言吞并,但是还不敢说。看现在这样子,大概是在家里也没少跟明楼交流。
但是明
楼不可能跟明镜吐露实情,不可能说他是***的军统上校情报组长,还是上海地下党的情报科长,王言还清楚的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也就只能信誓旦旦的一遍又一遍的保证,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装逼犯的样子。
是的,明楼是个装逼犯,并且一直都是。因为明楼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熟人」,在以前,「明楼」一样是装逼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