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身体的晃动,架子床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陈小静本就单薄的脊梁倏地弯了下去。
“建州媳妇……”门外传来隔壁女邻居略带调侃的声音。
李美倩、陈小静的脸色同时变得难看起来。
陈小静的亲爹叫陈建州,李美倩要是没改嫁,左邻右舍的叫她建州媳妇,这没一点毛病。
可关键她改嫁了。
现在叫她建州媳妇,那纯纯在打她的脸。
“建州媳妇……”门外的女邻居依旧在不依不饶的唤着。
听这腔调,就知道是来找茬的。
修葺屋子的这几天,李美倩已经听了太多的酸言酸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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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还不能不应付着。
李美倩咬了咬后槽牙,起身去开了门。
“刘嫂子啊!赶紧进来坐。”李美倩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来。
女邻居嗑着瓜子迈过门槛,装模作样的打量起屋里的陈设。
“建州媳妇,你说说你,糖果厂那么大的楼房你不住,跑来这儿跟我们挤这破大杂院,你还真是有福不会享啊!”
一个大杂院住着,谁家有一点风吹草动,要不了半天,这一片的人都能知道。
李美倩以前的那些事,这一片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替陈建州不值的同时,也在鄙夷李美倩的水性杨花。
这年头,寡妇改嫁的多了去了。
可男人都还没死呢,就开始物色下一家的。
除了李美倩,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
所以……
听到李美倩要搬回来了,附近几个大杂院的邻居都挨个过来瞧了热闹。
脾气好,性子软的,过来瞅瞅也就走了。
遇上那嫉恶如仇、性子爆的,就比如这女邻居,那“软刀子”是一刀接一刀。
同为女人,她是懂如何扎心的。
也知道扎哪儿最疼。
李美倩抿了抿唇,没接话。
“建州媳妇,怎么没瞧见你糖果厂那个男人啊?”女邻居的瓜子嗑得飞起。
“还得是你眼光好啊,二嫁还能让你找到那么标致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