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笼罩着阴郁的色彩,反正该得到的解释的已经达到,自己得到的口信已填补那段时间的空缺,箫飒认为没有力量能让他继续待在这里。
迈着大步,他走到出口,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躁动,那两个人鬼鬼祟祟追随他动身不知做什么,不过不可能是找打,也许是外面的动静闹得太大,他们紧跟他能觉得安心,他的心安定下来。
从内室有左右两道门,左小门的箫飒凛冽出行,身体上饱受雨水带来的不适感,他沉吟了一会儿,向右边随意一扫,正是二狼子和狐星正从右门步出。
室内的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并不知道外边险恶的情况,当目力所及的地方全然倒塌为废墟时,昨日还见这儿好好的他们,定然竭力感到无以言表的恐怖,两个人澄清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可怕的光芒,无力反驳。
忽而,三个人同时听见废墟之上传来的微弱呼吸声与悲恸的哭泣声,两种声音由一人发出,交织在一起牵绊成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诡异,像深夜里听到的呜咽,吓得人浑身瑟瑟发抖。
身心遭受过巨大的折磨与重创,二人不确定是否该在这驻足,心是早已飘荡到远方。
这儿没什么可值得留恋,他们骂了一声这里果然有鬼后撒腿就跑,一站眼功夫云消雨散,仿佛这儿从没有过他们的身影。
可就在一秒之前,他们就站在这,连影子都在。
本来想叫住他们来着,后来望着二人的背影想了一想,认为叫不叫他们都无所谓,箫飒皱了皱忧心的眉头,胸口总像被何物压着,喘口气都觉得难上加难。
向老道走近了几步,他正掩面哭泣,年轻的身体伴随着情绪失控的痛哭流涕而大幅度的起起伏伏,是个看了就令人心痛的弧度。
面色不豫,对应该遗世独立的老道感情色彩一切起伏一无所知的箫飒,点头盯着沾染上太多淤泥的鞋尖,他不过是人海中一粒尘埃,拧眉,咬着牙齿把赔礼的话简而言之说出口:“对不起。”
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箫飒却能感受到在上一秒与下一秒的承接中,身体突然奇异的一抖,声音消失了一会儿,他的头也昂了一下。
这样之后,哭声依然凌厉头继续沉埋,哭声中不知掺杂了多少的荣辱与共,以至于他走在精神分裂的边缘。
一个人很难原谅他人的过错,即使是给他引来了四个月内武力全废的箫飒也无法断定,他是做错了还是做对,好似人生中每个失误或者错误都是双向性的,他的内疚与自责或许是种自作多情。
道了一个不知必不必要的道歉,他回到了家盘膝而坐,屡次想要心旷神怡下来修炼,可是每一次都难以得偿所愿,像是那些一直做过却从未实现过的白日梦,在指点他消沉的走向而不是通向理想。
心里生成的悲伤绵长的感觉,就像打了个饱嗝,时间过去再久,也能闻到上顿饭菜的味道。
大多数时间,我们的无所适从转了太多圈,直接导致头晕目眩,想走直路走不了,都说一句曲线救国勉励自己。
当太阳沉没在西边天空的那一刻,一根针扎入太阳穴抽走了他所有的思绪,剩下的很多自私与狂妄,正在脑海中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