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南荣婳拿着筷子的手稳稳当当,将烤肉送入了口中。
耶律祈神情紧绷,他的身体微微向前,目光危险地试探问道:
“他让你来做什么?”
沈临鹤不急不缓道:
“他同我说,他不会回缙国了,让我告知你可按照约定进行,只不过…他先前离开缙国之前,有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没有告诉你,若少了那一步,虫卵不会苏醒。”
耶律祈一听‘虫卵’二字,心中咯噔一下。
此事极为隐秘,只有他、窈蝶和馥蕊知晓。
他是肯定没有说出去过,馥蕊又是今日才见到这个男子,于此,便只剩了窈蝶。
可眼前这男子究竟是真的与窈蝶相熟,还是窈蝶被大庆国人抓住后自己供出来的?
耶律祈不确定,于是再次试探问道:
“窈蝶不是不守约定之人,他为何不回缙国了?”
沈临鹤一笑,“窈蝶确实一向守约,可难免遇到特别的情况,他有一个妹妹在大庆国,十几岁的年龄尚不懂事,与一个大她二十几岁的男人私定了终身,若窈蝶不看着,想是要私奔了,这一私奔,之后想找可就难了。”
顿了顿,沈临鹤无奈苦笑道:
“瞧我这张嘴,把人家的私事都抖落出来了,窈蝶之后不定要怎么怪我。”
耶律祈听他这般说,十分已是信了六七分。
窈蝶先前确是与他提过一句,有个妹妹在大庆国的。
一旁的馥蕊连声感叹:
“没想到窈蝶这般无情之人,竟有个如此痴情的妹妹!
想当初,无论我如何引诱窈蝶,他都不为所动!”
此话一出,原本面色缓和了一些的耶律祈一瞬间又拉长了脸。
偏偏桑庄还在毫不遮掩地笑着,笑容满是深意,就好似在讥讽他被自己的女人当面说“不行”一样。
耶律祈忍无可忍,正要发作,一名侍女敲了敲门,而后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侍女小心翼翼将托盘上的盅碗放到了馥蕊身前的矮桌上,轻声道:
“馥蕊娘娘,您的乌鸡当归汤熬好了,按您的要求文火十二个时辰不断,用老汤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