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女儿气死祖母,宋氏一族对她口诛笔伐,多次提出要夫君休了她另娶。
夫君虽然拒绝了族中长辈的提议,却也跟她的感情淡了许多,一月到头也踏不进明绪院几步。
宋夫人原姓白名婉容,与宋侍郎前面夫妻恩爱得紧,成婚这许多年来只孕育了宋遇慈一个孩子。
家中无男丁本就让白婉容觉得低人一等,是丈夫的疼爱呵护替她挡住了外面的流言蜚语跟族中长辈的压力。
但如今……
想到宋遇慈,她只觉得无奈。
女儿当真是来讨债的。
站在她身后的林妈妈是她的陪嫁丫头,跟着她已经二十多年,看着主母疲惫的面容安抚地拍了拍白婉荣容的肩膀,“夫人生了白发也无碍,奴婢拿剪子替您把白发绞了,保准儿让人看不出来。”
白婉容看着铜镜里林妈妈的倒影,发现她头上的白发也比自己少不到哪儿去,回握住肩头的手拍了拍,“我没有忧心这个,已经是半老徐娘,再过几年便四十了,这头发白就白罢。”
“只是遇慈她……唉……”白婉容提起宋遇慈的名字,又觉得说不下去。
这两年她因为宋遇慈哭过多少回,只有林妈妈最为清楚。
林妈妈仔细地给白婉容取下耳坠,拿着梳子一点一点将她的长发梳得又顺又亮。
“夫人,前几日奴婢出府去查账时,听见下面的人说咱们大姑娘是中了邪才会如此。”
“奴婢是自幼看着大姑娘长大的,最是了解她的脾性。从前外面放炮仗光是听着响儿都能吓一跳,怎的敢自己点爆竹,还往,往老夫人院子里扔?”林妈妈有些犹豫地看了白婉容一眼,复才继续道:“不若咱们寻个由头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道人回府看看?”
白婉容一直怀疑女儿不是自己的女儿,是有人假扮,可是她借着宋遇慈更衣的时候偷偷瞧过,后肩的胎记做不得假。
至于中邪,倒是她不曾想过的,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眼下这种情况,她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白婉容只犹豫了片刻便说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就说我近日来睡不好,怕是冲撞了什么,莫让遇慈疑心是寻来对付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