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贵人忽然看着前方,矫声惊呼:“诶,那不是王姥吗?”
太液池畔,姬妶娳穿一身素淡的常服立在杨柳树下,身边跟着妫玥,妫玥怀里抱着小嫦嫖,三个人正在一起赏花观鱼。
镜君高声招呼:“哎呀,王姥进宫来啦~”
牠那说话腔调太勾栏样式了,姬妶娳还以为青楼名伎进宫里了,十分诧异地回过头,才发现是牠们。
她敷衍地打了声招呼:“镜贵君真是活泼。”
镜贵君笑道:“好久没见王姥了。王姥现在有了两个侧王君服侍,又有个这么俊俏的小世子,日子快活得很呢!”
牠说着走至近前,伸出绢帕去逗小嫦嫖,然而牠身上脂粉味太浓了,呛得小嫦嫖打了个喷嚏,转头就把脸埋进妫玥怀里。
众人笑起来。姬妶娳伸手摸了摸嫦嫖的脑袋,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挡住了镜君的香粉味:“镜贵君真是爱说笑。”
嫃环看着她和孩子,默默地心痛不已:那是牠此生最爱的女人和她那流有牠血脉的孩子啊!她们现在就在牠眼前,可牠却不能上前认亲,更不能抱一抱她们的嫦嫖……
然而牠不知道,牠提供的配子,顶多算个螃蟹宴上的醋碟子,可有可无的,真没那么重要。
打从一开始,姬妶娳就没想过承认牠,更没想过给牠什么名分。
只有普信的嫃环一直以为妶娳爱牠。牠渴望地盯着孩子,希望孩子能有所感应地朝牠笑一笑。
然而姬嫦嫖始终窝在妫玥阿姨怀里,压根不看牠一眼。牠只能默默凝望着孩子的后脑勺,伤心得差点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