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人也有一个葫芦,不过却没这么大,而且还是暗红色的。”一弟子言道。
张行云喝了口炼鬼酒,笑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此葫芦乃昆仑山下一缕仙藤所结,与老君的紫金葫芦是一母同胎,凡间岂能再有?它弄个假葫芦正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而且还是个色盲,连颜色都搞错了,真是错漏百出,景兄,当年武道大会,你是见过这葫芦的,以你的火眼金睛,怎还会为其所骗?”说到后头提高了声调,有心说给殿中的刑名听,言下之意便是你作为一门之长,为妖邪的鬼蜮伎俩蒙蔽,似乎更说不过去了。
景木犴一时倒想不出话来反驳,以他的眼力,若明知是假的,自然能分辨得出真伪,但随心幻形实乃匪夷所思,他从未起过这念头;况且昨日那假冒三人一上山便大动干戈,他激愤之下,只顾口舌之辩,疏于观察,就更难以琢磨那细微的异处了。
黄芪道:“必是妖魔得到我们要对付妖国的消息,所以才挑拨离间,从中作梗,我想贵派和九华派之间的误会,定然也是因它们而起。”
唐思道:“这些妖怪也太可恶了,居然连我也冒充,景木犴,你连假的我都看不出来吗?”
景木犴十分尴尬,涨红了脸,道:“我……我……。”倒不知该如何接话。
张行云道:“这也怪景兄不得,都是妖魔太狡猾,刑名掌门,如今误会已除,能否现身相见?”
“你们所言有几分道理,可惜来晚了一步,我已应允张天师,不日将赴龙虎山。况且本派与九华派终究生了嫌隙,难以勠力同心,你们还是请回吧。”那大殿相隔甚远,声音虽轻,但场中诸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就好似说话之人就在耳边。
张行云皱起了眉头,道:“我们千里迢迢赶来,连前辈一面都没见到就走了,未免有些心有不甘。”
刑名却十分淡然,道:“餐衡山之风,饮衡山之露,何憾之有?”
唐思道:“前辈既然能帮龙虎山,为什么就不能帮九华派?”
景木犴道:“唐姑娘,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龙虎山的人先上的山,家师已经应承下来,无从更改,你们还是请回吧。”
张行云道:“不对吧,是九华派的韩义珩、明祖先到的,应该帮九华派才是。”
景木犴道:“张兄何必明知故问,若他们说成了,就无须你们再来了。”
张行云道:“那都是妖魔的奸计,你们……。”
话未说完,只听殿中刑名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木犴,送客。”竟是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