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棠来到凉亭中的时候,有人在抚琴,有人在作画,还有人正捏着笔杆子在脑海中思索诗句。
她无意出风头,跟皇后行礼之后,只想跟大多数夫人一样,找个位置坐下。
一旁作画的庄紫晗早就发现了她。
“徐夫人难道不想要皇后娘娘的彩头吗?”
宋允棠面上看不出喜怒,她双手叠放在身前,转而朝着皇后颔首。
“倒不是不想,只是珠玉在前,臣妇深知自己才疏学浅,没有这个实力,便不在皇后娘娘面前丢人现眼了。”
沈颜华展颜一笑,瞧着如阳光下的牡丹一般,色泽艳丽,高贵优雅。
二十八岁的年纪,尚且瞧不出岁月痕迹。
“徐夫人倒不必自谦,徐大人才学兼备,徐夫人定也是个兰质蕙心之人,彩不彩头的不重要,重在参与。”
她说着,眼神似有若无的往参与比试的女子们方向望了眼。
虽未说什么,其用心不言而喻。
宋允棠见状,便也不好再推辞。
她朝着沈颜华行了一礼。
“那臣妇就献丑了。”
沈颜华淡淡点头,看着宋允棠让身旁的丫鬟去取了画纸。
初见宋允棠时,她只觉得出自农门的女子,能有这般样貌气质,言行举止丝毫不显小气,当真叫人感到意外。
后来一想,状元之妻,受丈夫熏陶,想来跟寻常农女还是有所不同的。
庄紫晗先是相府嫡长女,年初选秀又被封了贵人,陛下看重相府势力,选秀过后,特意恩准她回家陪父母一月,五月初再入主永和宫。
往年刚入宫的妃子,封的都是答应和常在的位份。
就算封贵人,也是侍寝之后。
眼下庄紫晗还未入宫便被封了贵人,还赐了永和宫主殿作为寝宫,这般优待,从未有过。
眼下庄紫晗风头正盛,自是受京中夫人小姐们的追捧。
且她在京中本就顶着才女的名头。
今日才艺展示,只要是有点眼力见的,该是都不会越过她去。
庄紫晗不藏锋芒,相府又高调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