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最近洋天黄都凋谢了，没有摘到，不过你看，我摘了芦苇！也挺好看的，送给你！”

名为无处的男孩话语间，因没有摘到娘亲喜欢的花，先是撅了撅嘴，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而一笑，踮着脚尖，把手里芦苇递到在灶台忙碌的妇女身前。

“乖，无处送的不管是什么，娘都喜欢。”

妇女转身在围腰上擦了擦手中的水，继而摸了摸无处的脑袋，十分溺爱的样子。

“娘，老爹多久回来啊？”

男孩想起父亲，双眼立马噙满泪水，看起来马上就要哇哇大哭。

“你爹他和村里的猎户一起进山打猎去了，一般要半个月呢，马上到换季的时候了，得多屯一些吃的，另外啊，明年你就六岁咯，这次打猎凑集的兽皮，换了钱好让你上私塾去。”

无处睁大双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期盼着父亲能早点回来，在他的世界里，父亲无所不能，他想要任何东西，父亲都能找给他。

......

吃过饭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村中照明有限，劳累的人们，多数都已上塌，准备入睡，而无处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以后也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

无处转头望向窗外，回想起父亲锻炼时伟岸的身影，手脚并用的在虚空中比划不已，在他心里，比起上私塾，自己更想跟着父亲练武。

......

下半夜，无处渐渐进入了梦乡，原本月明星稀的天空变得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而下，迷迷糊糊中，似听到有人在屋外叫喊着什么。

“不好啦......不好啦，无处他娘，快起来，你家丈夫出事啦！”

屋外亮起纸皮灯笼摇晃的光芒，一个听起来有些苍老的妇女声传进屋内，随后屋内同样亮起昏暗的黄色光芒，急促的呼吸声伴随“嘎吱”门响，无处的母亲将来人引进了屋内。

来人是名六十岁左右的老妇，明明是夏日，却穿了一件棉袄，进门后跺了跺脚，充满褶皱的枯瘦大手弹了弹身上的雨水，朝无处的屋内忘了一眼后，压低声音说道：

“孩儿他娘，你丈夫莘莫忧他......和其他猎户受到野兽袭击，为了掩护其他村民，被叼去一只胳膊，现在昏迷不醒，你快去看看吧。”

无处母亲嘴巴听罢，露出焦急神情，双目泪花闪动，但可能是因为不想吵到无处，其强忍慌张，随手取下门口的蓑衣，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