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则有气、液、固三态。
例如常压的水在100℃以上是气态的水蒸气,0-100℃时是液态的水,降温至0℃以下后就凝固成了固态的冰。
大部分物质都和水一样,随着温度的降低会凝固成固体。
不过事无绝对,氦就是一个例外。
即使把温度降低至绝对零度——也就是零下-273.15度,常压的氦也不能凝固成为固体,只能保持液体状态。
因为作为惰性元素,氦-氦之间的吸引力十分微弱,维持固态的束缚力较弱。
其次就是氦原子太轻,量子不确定性太强。
即使在绝对零度下,氦也能保持一定的运动,从而破坏有序的固态结构。
但在2017年2月,由南开大学领衔的一支团队公布了氦可以形成化合物氦化钠的成果(Na2He),并刊登在了《nature》杂志上。(附/10.1038/s41467-018-03284-y)
而氦化钠这种化合物的构成恰好便如张慕和陆朝阳所说的那样,不需要任何化学键。
因为氦化钠中钠是处于电离状态的离子,其电子成对后作为色心填充在晶体中,某种意义上晶体中是有类似于离子键的稳定作用的。
He可以说仅仅只是结构上存在作用,稀释了电荷间的排斥。
所以要说不存在化学键是在强调这里的He是惰性,无化学键作用的状态。
也正是根据这一原理,陆朝阳和张慕做出了一个判断:
冰棺外围有某种特殊的反应发生,生成了无数微量的氦化物晶体——注意,不是氦化钠,而是类似原理的氦化物。
这种化合物中无化学键作用,但晶胞结构却组成了一个标准的固态六边体,级别为纳米甚至更小。
也正是这些类气态化的微粒相组合,才形成了这堵气体墙。
听到陆介分析出的结果,张慕再次朝陆朝阳看了一眼。
到了这一地步,已经基本可以说他们二人猜测是正确的了。
这个年轻人真了不起......明明是物理学的专家,化学思维却敏感到了极点。
而敏感的思维,恰恰是一位科研人员最需要的能力之一。
像钱余航和另外一位化学专家,他们都是真正的华夏化学权威,没有掺一丝水分的那种。
他们先前没有想到氦化物,难道是知识储备不足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能说他们的思维敏感度不够,一时半会没想到氦化钠的概念——而他们缺乏的这部分敏感度,很可能就是国内权威与诺奖得主之间的天堑。
也就是说,陆朝阳已经具备了一个全球顶尖学者的某一项必要能力。
这是多少人毕生都羡慕不来的啊......
随后张慕继续对陆朝阳问道:
“陆教授,现在氦是肯定有了,但这种区域里的钠离子显然是不够形成气体墙规模的氦化钠的的。
因此这里存在的应该是另外一种类似的氦化物,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能性?”
陆朝阳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有些气馁的叹了口气,说道:
“张教授,化学不是我的主攻专业,能想到氦化钠就是我的极限了,再往下...我真想不出来了。”
张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伸手指了指地下:
“你好好想想,这里是哪儿?”
陆朝阳一怔,脱口而出:
“大莫界...啊不是,羊背城啊。”
“那你说羊背城有什么?”
“五万多的人口、一座成品城池,还有一座铁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