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费无极拱手道:“看看,倒背如流者,比比皆是。甘拜下风了。”种溪盯着费无极的眼睛,认真道:“我两次倒背如流,无极哥哥都不甘拜下风,为何姚平仲一次倒背如流,你便甘拜下风。无极哥哥太也偏心,欺负人。”随即轻轻哼了一声。费无极摇摇头,笑而不语。种浩道:“种溪,你们都是顺背,何来倒背?吹牛罢了。”种溪听了这话,又与种浩闹将片刻。姚平仲和种溪面面相觑,笑出声来。种师道笑道:“这杜工部写这首诗,当年有何缘由,你们可知?”张明远等人摇摇头。
尹氏道:“此诗作于唐肃宗上元二年八月。唐肃宗乾元二年秋天,杜工部弃官到秦州,又辗转经同谷县到了巴陵。乾元三年春天,他求亲告友,在成都浣花溪边盖起了一座茅屋,总算有了一个栖身之所。不料到了上元二年八月,大风破屋,大雨又接踵而至。当时安史之乱尚未平息 杜工部由自身遭遇联想到战乱以来的多灾多难,长夜难眠,感慨万千,便写下了这篇脍炙人口的诗篇。”众人听了这话,无不侧目,佩服有佳,没想到老夫人对此如此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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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道:“同谷县,好熟悉的地名。”费无极道:“干爹不是去过同谷县么。”种师道笑道:“何止去过,还做过官。因此得罪蔡京,后来得罪过童贯。常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此地是祸也是福。那地方的老百姓最是淳朴善良,老夫当年离去,都送万民伞,沿路跪拜落泪。”
姚平仲道:“同时得罪两位朝廷大员,老种将军也算空前绝后。晚辈也是如此,不过我认得蔡京,蔡京不认得我。童贯掌管西北以来,作威作福。老种将军与我叔父姚古都被童贯所忌惮,还有折可求将军。关中西军三大家,种家军、姚家军、折家军,皆是如此。”
种溪道:“你别打岔,我爹爹在同谷县还打过官司,都说过很多次了。”姚平仲道:“老种将军主管过秦风路同谷县,我听说过。那官司,种溪总在我跟前喋喋不休的提及。他说的不厌其烦,我听得烦都烦死了。没想到大唐杜工部当年早就去过同谷县。”种溪瞪了一眼姚平仲,众人乐个不住。
费无极道:“大唐到我大宋,多少年过去了。同谷县尚在,可杜工部却不在了。”阿长道:“杜工部也崇拜诸葛孔明。”扁头道:“大唐就爱谈三国,如今俺大宋更是如此。”姚平仲道:“他还写过诗,专门歌功颂德。”张明远道:“英雄惜英雄,何尝不是如此。”费无极道:“如若以后有机会,便去成都府拜谒诸葛孔明的武侯祠和杜工部的草堂了。温故而知新,缅怀以表敬意。”
种师道仰天长叹道:“老夫也想起许多古人,不觉感慨万千。汉唐何其雄风,如今与小小西夏周旋,实在难以启齿。倒不是说党项人不配,而是倍感我大宋已无汉唐气派,岂不令人痛心疾首?”姚平仲叹道:“老将军所言极是,虽说晚辈还不懂得许多道理,可也知道,人生在世,必得建功立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张明远道:“好,没想到姚兄弟如此胸怀大志,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