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哈利挣扎着起身，映出他眼帘的是罗恩的大脸和赫敏的黑脸。

“你在做噩梦。”罗恩担忧道。

“你一直重复说‘我不想’‘别逼我’。”黑赫敏眼中同样写满了担忧，“你又梦见了那天了。”

“那天.”白哈利垂下朱红色的眼眸。

——

“哈利.你有没有想过死者之国本身就是一个混沌庞大生命体的可能。”

“诗翁彼豆中的死神，死亡圣器真的存在。”

“复活石消失了，有人比我们先来了一步！这痕迹.戒指！这就是伏地魔第二次死亡后依旧安然留存于世的原因！那戒指根本不是他的魂器，那是死亡圣器！”

“他的灵魂.他一定制造了多个魂器，魂器一开始就不在他的身边！是复活石！”

“我看到了.人类和巫师的末日！”

“伏地魔站在无数尸骸之上，无数死灵俯首.”

“只有你，只有最特殊的你能够打败他。”

“你必须超越巫师杀手，穿上隐形衣，拿到命运棒，斩断不死！”

“你必须杀了我！”

“重新成为巫师杀手吧，哈利。”

“跟我念呼神护卫！”

——

“呼神护卫。”

白哈利摩挲着父亲臂骨打造的魔杖，杖尖闪过一丝微光。

守护神咒。

白巫师的究极魔法，带走了巫师的生命。

它也夺走了知晓他巫师杀手身份，最亲近人的生命。

他不再是一名光荣的黑巫师了。

而是人人喊打的巫师杀手，比白巫师还不如。

他忘不了。

小天狼星闪着泪光的失望眼神。

麦格教授躲避的眼光。

纳威眼中迸发的杀意。

西莫的嫌弃。

这些熟悉的脸上不再带有笑容，伸出的不是手，射来的不再是温暖的阿瓦达，而是变形咒变出的一道道冰冷的利剑。

只有罗恩和赫敏，远在苏格兰高原的那个女孩，以及暗中送来格兰芬多宝剑给他的人依旧还信任着他，对他一如往昔。

看着关心的看着他的两人，白哈利心中一暖。

“距离纽蒙迦德还有多远？”

“还有大概十公里。”赫敏说。

十公里，排除纽蒙迦德周围一公里不能幻影移形，那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

“你们说”白哈利担忧道，“格林德沃真的相信我么？真的舍得把命运棒交给我么？”

“我是说，邓布利多甚至没给我留任何给他的暗号。”

“只是让我来找他。”

“因为.不需要。”一道充斥着杀意的声音忽然在帐篷外响起。

帐篷化为飞灰，被蓝色的火焰。

火焰聚合成生有羽翼的巨龙，将整个山脉包围，灼热的气息让空气扭曲。

火焰的中心，一个白色短发，有着蓝白二色异瞳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三人。

“盖特勒·格林德沃？”赫敏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都是误会，是邓布利多让我们来找你的。”罗恩连忙说。

“不需要是什么意思？”哈利问。

“你没发现？”格林德沃挑眉，“你的容量要比古往今来的所有巫师杀手都要大，即使阿不思死于你的手下，你也仍旧没有完成转化，所以你的头发才会花白。”

“您的意思是——”哈利的瞳孔震缩闪过一种可能。

“我就是你或者阿不思选择的祭品。”格林德沃淡淡地说，“无论你的话是真还是假，带着隐形衣靠近的你必定会被拥有老魔杖的我察觉。”

“无论阿不思是自愿还是被自愿，我都会想要杀你。”

“我们中一开始就只能活下来一个。”

“拔剑吧，哈利·波特。”

“疯子！”哈利眼眶微红。

“我早就疯了，”格林德沃淡然道，“在得知阿不思不在人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