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从牙缝间挤出一个满是鄙夷的“切”字,脸上分明写着对小和尚这番言辞的不以为意。
“罢了,佛骨既已在施主身上,信与不信皆由施主。还望施主就此离去,莫要忘了许下的承诺。”小和尚抬手指向早已敞开的小院木门,神色安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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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烈虽心有不甘,但仍向小和尚抱拳道:“祖,我会记住自己的承诺。”言罢,转身大步迈向门外。
北方大雪原之上,皑皑白雪无边无际,仿若天地皆被银白覆盖。狂风呼啸而过,卷起飞雪漫天。
就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有一男子卓然而立。他的长发如霜雪般洁白,肆意地在风中飞舞,丝丝缕缕随风飘动,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那张面庞,白皙如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有神,鼻梁高挺笔直,薄唇不点而朱,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清冷,容颜竟如少年郎般俊美,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他的身后背负着一把长剑,剑鞘之上镶嵌着的宝石在雪光映照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仿佛只需轻轻出鞘,便能划破这苍茫的天地,令这万里雪原亦为之震颤。
“霓儿,你我师徒,已多年未见了吧?”白发如雪却俊美无双的少年郎凝视着对面的徒儿东方云霓,眼中似有星光闪烁,柔声说道。
那身着白衣、长发飘飘宛如冰霜仙子的女子,眼神清冷,静静望向自己的师父尉迟暮云,声音冷淡如冰碴:“整整三十年了,我原以为,时光会将你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可每当夜深人静,你的身影却愈发清晰。我虽在这北国创立了鬼才门,却从未想过,此生还会与你重逢,再次站在你的面前。”
尉迟暮云微微仰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良久,才轻轻叹息一声:“三十年,于普通人而言,是漫长岁月,于你我天剑门人,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当年之事,为师……亦有苦衷。”说罢,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东方云霓身上,那眼神中隐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疼惜。
东方云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冷冷道:“苦衷?师父这三十年,怕是早已将苍穹神剑练至大成,在那大雪原中逍遥自在,哪还记得我这个被您遗弃的徒儿母女?”话语间,已有丝丝缕缕的寒气从她掌心溢出,在空气中凝结成冰花。
尉迟暮云听闻此言,如遭雷击,身形猛地一僵,脸上满是震惊与懊悔之色。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死死地盯着东方云霓,急切地追问道:“霓儿,你说的可是真的?我竟有一个女儿?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平日的沉稳早已不复存在,向前踏出的那一步也显得有些踉跄,白色长袍在风中剧烈地舞动,恰似他此刻凌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