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舒长钰每日皆是早出晚归。
有一日,宋芫夜半醒来,伸手一摸旁边床位,一片冰凉,显然舒长钰出去了很久。
直到天色微明,舒长钰才悄然回来,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汽,将宋芫抱在怀里,阖眼双目,睡得极沉。
宋芫下半夜几乎没睡,待舒长钰回来,他才彻底安心,重新睡去。
可一到天亮,人又出门了。
宋芫想问他种寒瓜和小麦的事,都找不着人。
其实宋芫并不是没心没肺之人,或是假装不知道舒长钰的异常。
只是既然舒长钰不说,宋芫也不好多问,但他能切身体会到舒长钰是在做极危险的事。
毕竟舒长钰是敢弑君的狼灭,暗地里干的多半也是掉脑袋的勾当,随时随地有可能遇险。
就像之前受伤中毒那次,他给舒长钰上药,胸前伤口深及骨肉,刀刀直冲着要害去的。
但凡舒长钰反应慢上半分,怕是如今坟草都三尺高了。
再联系起舒长钰的身世,宋芫大概猜到他是想为周将军翻案。
宋芫帮不上任何忙,就只能尽量不拖他后腿。
春末夏初,昼日渐渐拉长,才到卯时,已晨曦微露。
宋芫赶着驴车顺路去了趟田庄,昨日在前屋收拾衣物的时候,突然翻出一袋葵花籽,这才想起来落了这么一袋东西在这儿。
于是顺路给阿牛送过去。
他到田庄时,冬生也早早地来了,在田里忙碌着。
冬生看到宋芫,连忙放下手中的农具迎了上来:“宋大哥!”
宋芫道:“这么早就开始忙活了,累不累?”
冬生腼腆地笑了笑,说道:“不累,咱庄户人家,习惯了早起干活。倒是宋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