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练武。而是枯坐在一草地前,看着一根刚刚冒出尖尖的嫩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仿佛着了魔一样。
从小草刚露头,到不断拨开泥土,到茁壮成长……
每天前来给他送斋饭的沙弥都感到特别的奇怪,每次来,林渊必然是坐在那,仿佛根本没有移动过,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就是这样的姿态,他一连坐了三个多月,直到那根小草枯萎。
而这时候夏天也来临了,林渊又改换了观察的目标,看向了破土而出的蝉,从它破土而出,到它蜕壳进入成熟期,最后死亡。
整整一个多月,他几乎与那只蝉如影随形,它飞到哪,他就跟到哪。
他也不打扰,就是静静的观察着。
看完蝉之后,他又转换了另外一个目标,水面上的浮游,它们的生命周期还更短,短则几个小时,长则几日。
就这样,林渊一直在看这些生物诞生、生长、死亡,它们就像一个又一个轮回,从生命之蓬勃,到生命之枯萎。
转眼,又到了秋天,万物萧索。
林渊枯坐在一枫树下,看着那落叶飘零。
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是满脸胡须,蓬头垢面。
他抓住从树上飘落而下的枯叶,不知为何,双眼露出悲意,口中不断自语道:“这就是万物的宿命吗!”
“不,不是这样的!”
他忽然站了起来,朝着那棵枫树挥了一掌,这一掌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掌风都没有。
就这样,他不厌其烦的挥出一掌又一掌。
他挥出的掌实在过于普通,仿佛是凡夫俗子打出的。
秋去冬来,少室山上也是下起了鹅毛大雪。
而他还在挥着那根本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的掌法。
大雪为这片天地披上了一层雪白的衣裳,林渊的周遭,已是积起了皑皑白雪,唯独他三尺范围内,依然没有雪的痕迹,甚至连冰雪融化的水渍都没有,一如像最初他站立在这里时候的模样。
冬天很快就过去了,伴随着春天第一缕风来到人间,万物开始复苏。
那些枯萎的,衰败的,凋零的,再一次焕发出了新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