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高铁,出了火车站,已经是快七点的样子了。
林渊和别人拼了一辆黑色面包车,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他老家是在松坪村,距离市中心大概有几十公里路程,坐车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林渊在车上打了个小盹,就到目的地了。
司机将他放在马路边,便扬长而去,独留下林渊拖着行李箱的背影。
刷着油柏的大马路侧边,有一条约莫五六米宽的小路,顺着小路往下走,就是松坪村。
小路两侧,生长着茂密的针叶松,林渊拖着行李箱,静静地走着。
行李箱的轮毂和凹凸的泥路摩擦,发出“噜噜噜”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得响亮。
夜色不是很黑,皎洁的月光洒在松林上,好似铺上了一层霜。
林渊走着走着,忽然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人,拿着手电筒,身体晃悠悠的。
靠近些一瞧,原是自己的二伯。
走上前去,林渊只感觉一股酒精味扑面而来。
“二伯,你这又到哪家人里讨酒喝,咋又喝成这样了。”
二伯抬起垂垂欲坠的眼皮,将手电筒往林渊脸上照了照。
看清是谁后,二伯脸上笑了笑,露出一排缺了颗牙的老黄牙。
“原来是林渊呀,你咋回来了。”
“这不是想念你老了,特意回来见见你。”
“你小子,走走走,上我家,陪你二伯喝点酒。”
说罢,便抓住林渊的胳膊,带着他要往他家走。
二伯家就在马路边上,刚好和他家的方向相反。
“二伯,明天再去你家吧,我今儿还有不少东西呢,我妈还在家等我。”
“行行行,那你就先回去,明儿来我家,你伯母前些天正好做了饭包肉丸,你过来吃。”
“晓得啦,明儿一定来。”
暂别了二伯,林渊继续顺着小路走,没多久,就看见自家那个院子了。
当初他爸还风光的时候,特意把院子修得很大。
布满青苔的围墙内,那棵板栗树的枝丫岔出墙外面不少,村里一些小孩经常来扒拉。
本来里面还有一棵枇杷树和土梨树,后来嫌招蚊虫,也就给砍了。
绕着围墙,林渊拐到院子大门前,刷着红漆的铁门半开着,他直接就进去了。
院子的北面是有些老旧的三层高小平房,挨着东边墙的矮房子是一个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