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去,存粮就不足于耗到五月份,必须再派人突围出去,催促王雁加紧蒸汽战船的建造。”王朴十分无奈的嘀咕道。
“东家,有一句话说了很是失礼,可学生不得不说,蒸汽战船过于匪夷所思,万一雁姑娘无论如何都造不出来,如何补救啊。”林昌兴对王朴寄予厚望的蒸汽战船十分不以为然,这种近乎神迹的东西绝非短时间内能够打造出来。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科技进步果然要保守一些才好。”王朴想了想,也醒悟到,自己此前对科技进步的步伐过于乐观了,线膛铳和线膛火炮都是在这个时代已有的技术上加以改良,过程就顺利的多,但是蒸汽机和三体船都是这个时代前所未有的科技,想要一步到位,仔细想来确实是不切实际,过分痴妄。
自从太原秦家出事以后,王朴的生母秦氏就一直把秦金玲留在身边照顾,并且四处寻觅名医想治好侄女,可心病未必能用药医,几个月的药汤都未见起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据夫君来信中言,宝贝儿子居然被虏寇大军围在一座孤岛上。她险些晕厥过去,好歹是个贵妇人见过大场面,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乱,忙叫来车马赶往雁门卫。
王雁听说夫人来了,不敢怠慢出关十余里相迎。
“我说瞧这姑娘眼熟,原来是雁儿呐。”秦夫人见了王雁一身戎装,不禁嘀咕道:“怎生这打扮,不伦不类。”
“夫人,您不好出来走动,今时不同往日,附近贼寇日益增多,有一股老来扣关袭扰,前天才被我们设伏打散。”王雁行了万福道,她此身戎装行姑娘的礼,却是不伦不类。
秦夫人转头就傻眼了,这才看清迎面排列整齐的这支军马居然都是女兵,而且个个都颇有姿色。
“朴儿这孩子真是胡闹,又从哪里弄来这支娘子军,他身子骨哪里吃得消这么多女人。”秦夫人忍不住吐槽道。
这声惊呼石破天惊,令在场诸女羞的无地自容,队列立马乱成一团。王雁皱眉暗叹:那边事情没完没了,少主人还等着打造出战船救命,这里又来了位祖奶奶,怎叫人做事呢。
实则王雁多虑了,秦夫人毕竟是武职勋贵家的媳妇,平时见惯了刀盾甲胄,对营盘行军颇有见解,眼界较平常百姓人家要高明得多,护送其回营地的途中,她就对这支娘子军啧啧称奇,连呼兵练得好。打听了这几个月来的战绩,无论是在雁门关附近还是平陆县附近,几次出兵都能克敌致胜,竟无败绩。
“朴儿今年变了,从前虽与娘亲近,可言行举止到底孩子气,今时的朴儿终于成了大人物,心思深沉,为娘也看不透了。”秦夫人不禁感慨道,言罢长长吁叹。
“是变了,少主人出息了,不好吗。”王雁反问道,美目不自觉直视秦夫人。
“哼,你这小妮子也变了。”秦夫人斜眼似笑非笑对王雁道。
“奴,奴婢对少主人的忠心永不变。”王雁闻言骤然心惊,忙收回目光,自讨刚才对夫人的回活十分不敬,从前绝不敢如此回话。
“朴儿这么信任与你,把成败的根本都交于你。你该谨言慎行,不可恃宠而骄,妄为误事。”秦夫人冷眼逼视道
“是,夫人,奴婢绝不敢有负少主人。”王雁恭敬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