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她也提到那次:“猫猫还记得你刚来找我那天晚上,你说你是第二次离开苗疆。”
“嗯,我都记得,阿浔你还说我是第一次带你出去的人,我是最特殊的。”
“是的,我父亲被请来教授江远珩剑术之外的其他武艺,我也跟着来这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山庄。”
“当年来山庄的那个时候,我十二岁。”
辛游陵认真等着她继续说,但她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回忆。
“阿浔梦到的是现实吗?”
“嗯,我梦到了你。”
“我?我和阿浔,以前没有见过啊。”
他说着说着,面容却开始有些难看起来,突然回忆起什么。
此时阿浔继续说道:
“在来之前,我也整日都待在山中的小院里,出门让我太开心了,我还在路上遇到了另一些人,之前以为忘了,现在才回想起来。”
辛游陵越听越沉默。
“那些人的服饰和你好像,我还记得我和一个人对视,他很漂亮,就像是天上的仙童。”
“阿浔……”
“他看到我在看他,然后笑眯眯丢给我一颗小小的镂空银球,里面还有另一颗小球,转起来的时候会折射不同的光线。”
“阿浔,别说了,求你……”
“为什么?”
辛游陵感觉自己快疯了,和抬头看自己的阿浔对视,她美丽又干净的眼眸之中是纯然的疑惑。
而他,早已溃不成军。
她见他不答,继续说:
“那个礼物好漂亮,我太喜欢了,所以日日都带着,我现在才记起,原来那个人和你长得好像,年纪也相仿呢。”
“那是你,对吧?我们早就遇见过。”
“猫猫,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辛游陵把脸捂在掌心,即使不停流下的眼泪被遮住,但还是泄露了绝望的哀鸣。
询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随即是他熟悉无比的抚摸,但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崩溃。
是他啊。
那个造成阿浔现在的情况的人,是他。
那时他比现在还要肆意、邪恶、草菅人命,最喜欢把各种最厉害的蛊和最致命的毒混在一起,然后给自己的蛊人试。
那些人在他眼中都长一个样子,对他来说就是穿着不同服饰的一点也不重要的人罢了。
死了活了又有什么分别。
他记得那颗小球,里面是他觉得失败了的新蛊毒,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又会是什么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