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音被司燚煊轻轻置于侯府那门槛之外,他的身影随即融入了夜色之中,未曾留下一言半语。
她心中并无涟漪,对于那突如其来的赐婚之议,乃至所谓培养情感的微妙安排,她皆淡然处之,视若浮云。
回想起司燚煊方才的举止,那冷冽如霜的眼神,分明与她之前在御书房中听闻的温情脉脉大相径庭。或许,这一切不过是皇上急迫催婚下的权宜之计,而他,不过是顺势而为,将她视为了一枚抵御外界纷扰的棋子。
既知圣旨尚未正式颁布,她便暗自思量,此事尚有转圜余地。她不急不躁,深信待到那赐婚之日临近,司燚煊定会寻得法子,解开这突如其来的姻缘枷锁。
夏音音内心笃定自己的思虑无虞,遂将此事轻轻搁置,未曾向沈白凝透露分毫。
她回到念音阁,她轻解罗裳,沐浴于温香软玉之中,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尘嚣。随后,她悠然步入柔软的床铺,沉入梦乡。
而另一边,司燚煊的身影并未随夜色一同回归王府的深墙之内,他的肩上,还承载着未竟的使命与责任,继续在权谋的森林中穿梭,处理着那些纷至沓来的事务。
夏音音的日子在忙碌与充实中悄然滑过,每日必至将军府,逐一检查府中亲人的身体状况。
外祖父那因岁月与战火累积的旧伤,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已悄然愈合大半。即便是偶尔兴起,比划几式拳脚,也不再显得那般力不从心。
二舅舅腿上的伤口如今已覆盖上一层薄痂,夏音音采集了少许他的血液,开始研究他体内的毒。
三舅舅,则在日复一日的药浴浸泡中,他那自幼缠身的羸弱之体,似乎也在这温润的汤药与不懈的坚持下,渐渐寻回了些许生气。
府中其余人等,皆遵循着既定的轨迹,勤勉不辍地磨砺着身心。尤为值得一提的是,几位少年郎,在不懈的努力下,如今已能在将军府一圈又一圈跑,气息依旧平稳,不复往昔的喘息连连。